千千看书>网络游戏>磊落青衫行>周末作|我曾爱过一个男孩
大红榜还贴在公告栏里没有拆掉。叶风的名字高高的挂在榜单上,复旦。我每天上学都要经过公告栏。每天都要看看高高挂在那上面的名字:叶风。

复读了一个多星期,叶风忽然找到我。

在校道上走着。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熟悉啊!这三年。我只知道他在表面上是一帆风顺的,而内里是否有变化却不得而知。可是我,却从一个自以为是的优生,变成了自卑敏感的复读生。

叶风说,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我呆了一呆。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他依然说我很聪明,依然说我可以考到北大。我望着他,依然是说不出话。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却不肯答腔。一次又一次的挫败让我对自己充满怀疑,多了这些阅历的我也清楚在这样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许诺都是苍白的。我在心里说,好的,等我考到北大,我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我们可能的将来,可是现在,什么都别对我说,我害怕,我怕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安定的,不确定的。我们什么都无法把握。

我没有说话,他就当我是默认了。

5、

去上海以后,叶风果然开始给我写信,不定期的。

高四比高三还要辛苦的原因。一是在于我们考的分必须比高三生高,二是我们必须面对许多异样的目光。对于我来说,经过一次失败。我已经能够比较平和和麻木地面对这种压力。每天的每天,我几乎家校两点一线。抬头低头都是书本习题。

而叶风的生活于我是另一个世界。他在信里说上海的秋天,说大学的生活。说他自己。但他不刻意的说鼓励我的话,也没有谈到任何情感的事。可是我相信,这些信,都是在他想我的时候才写的。他的信让我让我向往又让我害怕,我看不清来路。我坚持每天在路过传达室时都拐进去查信,但无论有没有收到他的信,心里都是空空的。

其实在这一年里,我生活的不确定性又更大了。父母当年是上山下乡才到那个山城的,原以为会一辈子都留着的,没想在这一年有了调回来的转机。我一边苦读,一边在办回迁的手续。叶风,虽然我的泪痕还留在他的信纸上,可他实在离得我太远了。

高考之后,我们家就搬了。在离开那山城的最后一天,我给他寄了最后一张不署名的卡片,卡片上依然是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复读的一整年,他不间断给我写信的那一年,我一封信也没有回他。因为怕自己心猿意马,怕弄坏了那种蓝水晶的透明情怀,怕自卑的我永远也无法够着他反而伤了自己。

6、

我最终还是没考到北大。而是在离家很近的一所学校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

中学生都很羡慕大学生,仿佛大学生活就等于弹木吉他的男生和白衣飘飘的女生,就等于纯粹而充实的日子。可是真的读大学了,就不再有这样那样的感觉,一切不过如此。我就像每个大学女生那样,上课下课,疯玩疯走,谈着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恋爱。

我没有再收到叶风的信。也许他不知道我的地址,也许他根本把我忘记。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早已接受了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实。如果我上了北大,可能会吧,但是,现在我只能在这东南一角默默的收拾自己易碎的心。我也没有给他写信,但却知道他的许多事,因为丁菲和他在一个城市里。我常常要丁菲给我说这说那,但却不许丁菲在他面前提我。

大三冬天,我去了一趟上海。到他的学校,到他可能到过的地方,但是不见他,也不让他知道我来了。丁菲直骂我精神病。可能我的行为真的很难让人理解吧,我宁愿就在心里想他,想念那个纯朴的、会和我说武侠的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我害怕现在的他变成了另一个我所不认识的人,那又何必呢?

那个冬夜,细雪轻轻的落下来,我独自站在异乡的街头,泪水布满了脸颊。

我终于放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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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年,安顿的《绝对隐-私》非常红。于是各报刊杂志里都出现了情感故事口述实录的专栏。

我为本地杂志写了好些冠以“口述实录”之名的故事。接下去几周的“周末作”,将为您奉献这时期的作品。

当然大多是编的,相当部分很狗血且“作”。它们,以及一些采访稿和约稿,被我放在电脑里一个叫“文字债”的夹子里。文字,是自己想写的或是卖钱的,我从来分得很清楚。

然而,也有像这个故事这样的。不,或者说,每个故事都是如此,比例的大小和多少而已。——我是说,每个故事里,实际上都有一些我自己。我把自己的故事分拆开来,放在许多不同的故事里、和别人的故事揉在一起;直到分不清彼此。

于是我能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前半段是真事。我初中时真的暗暗喜欢过这么一个男生。

至于后半段,我倒是希望是真的。可惜,这么多年的以后,真的故事就是: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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