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丝绸庄。
五百两?
看着手中的江宁丝绸价格协约书,龙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按户部历年的进价价格,最低的进价都是千两,如今随着每年价格的上涨,去年报价已是二千两了。不想在原产地,居然只是五百两?
这中间的差价也太……
龙睿抖了抖手中的协约,看向丝绸商会的会长,“张老,您这不是忽悠凤某吧?凤某可是听说,你们的丝绸可是千金难买啊,是以凤某这次带了上百万的银票来此一搏。”
张老叹了口气,“照说,这协约我们是从来不拿出来见人的。”见龙睿不明白,他继续说道:“我们和叶府台说好了,无论谁要来看这些东西,要拿这些东西,都说没有或丢失了。”
“可是……张老又是为何要将这机密的协约给凤某看?”
“诚信。”张老从龙睿的手中接过协约,“我们知道凤公子是诚心来买我们的丝绸,可惜,我们的手上没货啊。我们拿出这纸协约就是让凤公子知道,不是我们不做你的生意,而是没有办法。你瞧瞧,五百两,谁乐意?所以,我们希望凤公子在这里等一段时间,我们尽量安排下面的工人加班加点的赶制百匹丝绸,以供凤公子带走。”
眼见着张老头将协约收进袖兜,龙睿目前的心思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将这些协约搞到手,是以长叹一声,“凤某此次前来,本想带走千匹上好的江宁府丝绸,造成哄动效应,这样一来,凤某开的裁缝庄只怕一时间会名扬天下。凤某所做的衣物只怕也会千金难求。不想……唉……看来,凤某一衣千金的愿望也要落空了。”
“只要凤公子愿意在这里等,我们仍旧会赶制百匹丝绸,你那一衣千金的愿望仍旧能够实现。”
“张老此言差矣。”龙睿摆了摆手,“盛夏眼看着要过去。凤某如果在这里等,必要等到隆冬。这样一来,大河冰封,凤某想走也走不了。张老应该明白,商人最忌讳的就是等,越是等,那些银子越是无用处,就会成废纸一张。”
明白商人就是要投机取巧,就是要行动快捷,就是要走到所有人的前面方能赚到银子,张老为难的点了点头,“凤公子的意思是,不愿意等那百匹丝绸了?”
“唯今之计,趁着大河封冻前夕,凤某只好贩些别的江宁府特产回京倒卖,也不枉来了江宁府一趟。”
夜,下起了雨,带来丝丝的凉意。岁岁坐在窗子边,看着窗外飘飞的雨,有些出神。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至秋天。而公子爷这段时间也非常奇怪,似乎很忙,似乎有很多商家找他,可是,再也没有丝绸商会的人找他了。
岁岁明白,公子爷肯定在做些什么。只是不想,公子爷的行事作风仍旧和在合州的时候一模一样,够张狂。如今,临江仙酒楼的整个后院几近堆满了公子爷贩来的海货、江货?看来,公子爷丝绸没有贩到,想贩些别的东西回京卖了。
猛地,二抹黑色的身影闪入岁岁的眼中,岁岁急忙蹲了下来,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他们原来有武功啊。”如果看得不错,这二个黑影是从天字二号房中飞出来的,也就是一直住在公子爷隔壁的那对兄妹。
“他们要干什么?”岁岁感了兴趣,猛地站了起来,正准备跃出窗外,一双大手却是压住了她的肩。她回头,就见梁山民站在她的身后,“小四,想干什么?”
“去凑凑热闹。”
“凑热闹也得小心些。”梁山民说着,将手中的布巾替岁岁将脸相都包裹了起来,他亦是裹上了布巾,“你跟着我,不能走散了,要不然,大哥那里不好交代。”
知道自己的功夫属于哪一个档次,岁岁点了点头。梁山民吹熄了屋中的蜡烛,携着岁岁,消失在了夜色中。
雨下得越来越大,岁岁和梁山民趴在张记丝绸庄的前院大树上,仔细盯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不久,二个身影直飞而出。
“是他们。”
梁山民捂着岁岁的嘴,点了点头。双眼有神的盯着冷战、冷袖兄妹消失的方向,那对兄妹似乎没有回临江仙酒楼的打算,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很是可疑。梁山民携着岁岁不远也不近的跟随着那对兄妹,一晚上的时间,走遍了丝绸商会所有会老们的丝绸庄。
重新回到临江仙酒楼,岁岁忍不住直打喷嚏,“三哥,你说,他们去了那么多家丝绸庄是为了什么?”
凭直觉,梁山民回道:“肯定要出大事。”
大事?岁岁望了望天字二号房的方向,与公子爷的房间很近,会有联系么?
又闻岁岁打了个喷嚏,梁山民有些着急,“瞧瞧你,怕是受了寒气了。要不,回海岛吧?”
“不!”岁岁关上窗子,似有所思的在房中不住的走来走去,“你给大哥带一个口信,就说我们在这里踩点。而这个凤公子就是只肥羊。看他这么多货物,到时候,我们都劫了。”
“劫?”梁山民好笑地拍了拍岁岁的头,“你是想报仇吧?”说着,指了指天字一号房的方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是得不到人家小娘子就拿人家出气啊。”
“无聊。”岁岁径直走到床榻倒下,“去熬一碗姜汤来,本岁可不想人财二空。”
翌日,临江仙酒楼热闹非凡。
岁岁仍旧一身小二的装扮,热络的奔走在各位食客之间。
“听说没,老天开眼了。”
“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