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护送皇后娘娘回宫。”
“是。”
玉景天轻轻一语,林挽颜两人的身后不远处走出了几名暗卫,径自到了二人的身前,弯腰行礼,却是语气疏离而坚定的道,“请皇后娘娘回宫。”
“你,你让人监视我。”
好半响,被红袖自地上搀扶起来的林挽颜始回过神来,看一眼一身白衣常服,清雅中透着霸道凛然之气的玉景天霍的大声抗议了起来,“说,你是不是一直都有派人监视着我?”
“皇后,注意你的风度。”
玉景天冷冷一啍,精致清秀的面容上肃颜沉声,“回宫。”
“娘娘请。”
“哼,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林挽颜狠狠一甩手,转身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没错,她在生气。可她生气的不是别的,而是照刚才所看,玉景天若是一直派人监视着她这边的话,那她千辛万苦的到最后还是爬洞溜出皇宫的这些个糗事不都被那个可恶的玉景天看到了眼里?
丢脸呵……
这始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而她的身后,玉景天则微咪了双眸,皱眉把疑惑的眼神全数投到了林挽颜的身上——
是的,那是他的皇后。
那个空担了他正妻名位的女子。
可是,眼前的这个,真的是他的皇后,是那个大婚之夜却被他骇的昏撅了过去的女子?
三年来,玉景天虽然不曾迈进挽波宫半步,但他是一国之君,整个后宫的主人,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的了他?林挽颜贵为皇后,却是受尽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子美人的挤兑、嘲笑,以至于时日久了连挽波宫的大门都不敢出,可是,眼前的这个林挽颜,真的是和他大婚的那个女子么?
动用凤冀,给纤妃轻轻松松来了个下马威,甚至今日悦风楼的事件……
是她隐瞒的过深,他看错了人,还是……
玉景天的神情愈发的锋锐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他玉景天看错的人么?
这一日的黄昏,挽波宫中几年来从不曾有过的忙乱。
远远的传旨太监一声声的高呼传来——
“圣上驾到。”
“圣上驾到。”
“娘娘,圣上已到宫门口了,您还是出去迎驾吧。”
“不去。”林挽颜一撇嘴,懒懒睇一眼正在一旁苦口婆心劝她回心转意的红袖,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没听下午圣上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么,要本宫闭门反省思过,没他的旨意可不得随意出殿门一步呢,本宫哪有胆子去违反圣上的御旨?”
“可娘娘……”
“好了,给本宫端杯茶来,口渴了。”
“是,娘娘。”
红袖转身,却看到了殿门口一脸深意的玉景天,赶忙弯腰下拜,“参见圣上。”
“免,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玉颜殿被落日笼罩下,镀了一层昏黄的光线。玉景天站在殿门口,望着坐在软椅上慵懒而笑的女子,一瞬间心神恍惚了起来,这个女子,与他的皇后有着同样的绝世容貌,可是,真的皇后么?三年前那个大婚之夜的女子,绝对没有那样明亮的,狡黠灵动的眼神,那样的眸光,聪明、机变中透着些许的狡猾,调皮,却又仿佛能够看透世事洞察一切,就这么的一眼望下去,便是他这个一国君竟也有些自惭形愧!
半响过后,终是林挽颜眸光微转了一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静谥。
“你来做什么?”
“朕是一国之君,是整个大汶朝的主人,朕来看自己的皇后,还用理由么?”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说什么?”
“没。”林挽颜挑眉,眸光在对上玉景天深思中带着点探究的眼神时璨然一笑,“真的没说什么。圣上您听错了。”
“是么?”玉景天怀疑,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两步走进殿中,高大的身形站在林挽颜的身边开形成莫大的压力,在看到林挽颜手边的一应水果点心以手边缓缓端起的茶盏时,始挑眉一笑,闲闲的开口道,“看来,朕的皇后过的不错?”
“还不都是拜圣上您所赐?臣妾正想着要不要去谢恩呢,圣上您就来了。”
“那不正好?皇后就在这谢恩吧。”
“啊?”
“皇后怎么了?”
“没什么,”林挽颜咬牙,整整衣衫起来郑重拜倒下去,“臣妾谢圣上恩典。”
“皇后要谢朕什么?”
“臣妾谢圣上手下留情,饶过挽波宫一等众人。”
“不过小事,皇后快快请起。”
该死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恨恨的站起身来,林挽颜在心底使劲咒,早不说晚不说,偏等自己跪在地下时才说请起,仗着自己是皇上就欺负人,你给本姑娘等着,哪天时间到了本姑娘一定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皇后,可是身子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的难看?”
“回圣上,臣妾没事。”
“当真?”
“当真。”比珍珠还真。
“圣上,您人看也看了,臣妾也谢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时间不早了,朕也该回去了。”难得的,此次玉景天竟然没有反驳她的话,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却在话出一半时微顿了一下,温濡的笑意中敛下无尽的锋芒,眼内精光一闪而过,转身而去。
只是,还不等林挽颜长舒一口气,殿门口,再次传来玉景天凛凛的声音——
“皇后,朕不管你最近的改变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