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回来山洞时,天已经见黑了,山洞里忽明忽暗的火光,让南宫明觉得温暖舒服,心中的冰冷好像也一扫而光了。
可是眼角的狠厉却不减,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情也敢做。
看来这次江南之行,确实是必需。不然如何发现这天底下,还真有人把自己当土皇帝,仗着天高皇帝远,就无视皇恩,无视皇上的存在。
而京中那些维护江南的官员,看来也必需好好清算了,本想着之前的那翻整治,已经是很彻底了,没想到确只是开胃小菜罢了,这些人的心黑着呢?
自己把江南的百姓交给他们治理,可是他们却只顾着欺压百姓,只顾着欺上瞒下,只顾着往他们的腰包里装银子,根本没管百姓的死活。
南宫明每走一步,心情都很沉重,今日南宫明在树上呆了好几个时辰,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只是看着来来住住的百姓,只觉得自己讽刺极了,
坐着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以为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楚明白,没想到却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伍妃看到南宫明时,吓了一跳,不管何时伍妃都没见过南宫明这般失望,或者说绝望,更或者说是一脸的愤怒。伍妃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或者哪里惹恼了南宫明呀!
可是这张大黑脸,不是冲着自己还能是旁人吗?
伍妃想到自己张罗了半天才熬好的野鸡汤,没好气的坐到大石包上,“怎的,觉得委屈了,我只能打到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何必甩脸子给我看呢?”
说完伍妃居然有些眼眶发红了。伍妃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南宫明甩个黑脸,就会想哭,想流泪,自己这不是生病了。就是脑子抽风了。
南宫明却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回儿,这时候会哭,会觉得委屈。心里更加愧疚了,此事本是自己的错。为何要把黑脸给回儿看呢?南宫明紧张的上前,想抱住回儿,可是手臂上的伤却让南宫明为难了。
不过南宫明立马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他直接背对背的坐在回儿身后,长叹一口气;“回儿。我真没怪你的意思,你能寻东西给我吃,照顾我这一个月,我已然感激不尽了。
怎么可能会因为吃的东西不好,给你脸子看呢?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件让我痛心疾首的事情!”
伍妃听到南宫明的解释并不为其所动,“是吗?还有什么事能让皇上痛心疾首。”
南宫明并不理会回儿的嘲讽,继续道:“我虽然手臂受伤,可是轻功还是行动自如的,所以这几日我都会寻较高的地势。或者站在树顶上,就是想看看可有流民经过。
到时候咱们正好混到流民之中,这本就是你我商议好的事情。可是我在树上看了好几日,确实没看到大量的流民,乞丐看的不少,可是却并不见面黄肌瘦的样子。
而且江南总督送回京城的折子里,江南可是尸横遍野,回儿,你可有看到尸体,你可有看到大人吃小孩。
正因为看到江南总督这般吓人的折子。我才想亲赴江南治灾,我不希望因为地方官员的失职,让百姓受苦受难。
可是如今看来,倒真是我这个皇帝小题大做了。根本没有什么水灾,就算又也不会像江南总督说的那般吓人。”
伍妃听清因由,心也跟着提起来,确实,好像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流民。
而且自己在山里还打到呼的,野果子满山都是。若真遇到灾情没吃没喝,别说野果子,就是山头的草皮也得让老百姓吃光了。
伍妃若有所思,“照你这般说,这灾情就是假的,那么江南总督谎报灾情,却把朝廷送来的灾银和粮食贪了。”
南宫明自嘲一笑,“枉我自认为是明君,可是手底下这些大臣,却巴不得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
而我只是住在那座威严的皇宫里,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任由这些贪官们胡来,想想就觉得心痛,觉得可悲。”
伍妃知道南宫明想做一个好皇帝,想做一个人人称道的明君,可是当南宫明发现他做的一切,与他想要的明君差距还有很远,而底下的官员们,贪成这样,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难怪他是一张大黑脸,不过伍妃觉得让南宫明看清楚江南官员的真实面目也好,至少将来其它地方,就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南宫明,你一个人的力理是有限的,至少你肯踏出这一步,愿意亲眼来瞧瞧,你比之先皇,比之顺皇不知强多少倍。
这些官员都不是你养肥的,全是从先皇开始,就慢慢贪习惯了,不是一两日能整治过来,必需从长计议,最大限度的不损害百姓的利益,又能把这些贪官全都拔除。你现在与其自责,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与万公公汇合。”
南宫明无奈一叹,伍妃顺手递上一小碗茶水,现在南宫明的手臂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拿太重的,问题也不算太大,可是像与人打斗,就真有些悬了。
南宫明喝着碗里的粗茶,以前却不知原来茶水就该是水的味道,放多的茶叶,反而失去了原味。就像朝廷,选拔那些官员们来是为了百姓造福。
可是这些人却以为做官就是用来贪的,而忘记了朝廷选他们的本意。如今想要把这些人换掉,就必需要换一些真正的有才学,有报负,有理想,有见识,有良心的官员。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过程。南宫明知道不与万公公汇合,自己现在就什么也不是,看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