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霞弟子挥剑而起,方化云含笑目光看着郭菲一动不动,郭菲目眦尽裂,“不”声脱口无限不甘。
“慢。”
正在此时,一个字眼从湖中方向传来,其字飘忽落在小亭中的月娟与月婵耳中。
月娟轻咳,挥手朝众女子道:“先停下。”
见此,月婵急了,“娟,还不下手,传闻这花无枯出名的狡猾,此番不杀他已是错失,怎还要听他的?”
而月娟始终对天乞保持好奇,故而才在天乞一声道下,这才停下了欲斩之剑。
“不急,他已被我等所制,翻不起风浪,我还想看看他又有什么招数。”
月娟说完,月婵跟着笑起,这句话听着无比顺耳,方才在湖上,天乞也是这么对她说了一句,如今胜败身份互换,倒是心中十分快意。
湖畔,郭菲喜极而涕,方化云则一脸愕然,看了看郭菲有看向身前湖畔中被阵法所困的天乞。
“花兄......”
湖中,天乞真的是尽力了,但此刻还不想暴露自己全部底牌,一身解数对着阵法毫无作用,眼看方化云就要被斩,当下急忙喊出一声。穿过人群,看向那小亭中端坐的月娟,天乞提起心中疑虑道:“观姑娘身体虚弱,连御法都十分困难,若我猜测不错,姑娘应该不是因病而病,而是因体内缺少一味药引所致。”
待天乞说完,亭中两女听了去,皆是惊惑,相互看望。
月婵眉头紧蹙不散,小声开口道:“此子果真奸猾,出口便是隐情,此事绝不能与外人知晓。娟,还是速速决断吧,依我看,这三人还是都杀了好。”
哪知月娟竟然摇起了头,面容多了几分笑意,“不慌,我总觉得他能给我带来惊喜,何况我的身子......真的不想在拖了,说不定他真有什么解决之法。”
“怎么可能。”月婵挥袖而怒,“我月流霞的东西,外人怎可有解?娟,你还是不要被此子蒙蔽了,待师父与长老功成,一样可保你无恙。”
“太迟了。”月娟摇首道:“我等了近百年,已经受够了苦难,咳~不愿再等了。”
望着月娟轻咳不止的凄惨模样,月婵心头一阵温柔疼痛,长叹一口气,心中大念:罢了。随即朝众弟子道:“带这两人下去,等我命令再行事。”
“是。”
一阵声起,众女弟子押着方化云与郭菲离开了湖畔。
至此,此处湖畔小亭只剩下月婵,月娟二人还有湖中被阵法受制的天乞。
月娟在月婵的搀扶下,来到湖畔边上,再往前一步便是阵法所在。
停下脚步,月娟望着天乞舒眉道:“方才花公子说我身体虚弱是因为缺少一味药引,恩......确实独到。既然公子能开这个口,就应当不会让娟儿失望吧。”
月娟话语藏机,倘若天乞不能拿出与之相配的东西,那么方化云依旧得死,这是站在绝对立场上的俯视。三人已成阶下囚,月娟此番说话,并无半分威胁,只是如说实情一般。
天乞动了两眼,并未当即认可月娟的话,而是说道:“我相信月流霞之所以在四环繁盛至今,那必是离不开贵派的丹药加持,月娟姑娘你缺少的那味药引,可是一种丹药?”
待天乞说完,月娟只是赏识的看了他一眼,身旁的月婵则怒了,“花无枯,我当你真有什么办法,原来也只是一番推测罢了,如此戏耍我们,可曾想过后果。”
天乞的话听起来便是这个意思,月流霞炼丹,就算不是天下皆知,那也是为不少人所知的。月娟身体孱弱至此,必是后天而致,如此一来便与这月流霞上的丹药一道脱不开干系。显然,月娟在接受丹药滋身的途中,不幸因为什么而中断了,从而导致了她这一身孱弱之苦。如今按她所言,受此折磨已近百年,心中自然是想快快解脱,但是心系宗门的救助也近了百年,每每醒来睁眼之时,看着自己的弱体无不失望,对宗门的期望也越来越淡。不然也不会仅凭天乞一句话,便会放了方化云。在月婵耳中,天乞最开始的话犹如神祗,让她在一次次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当下就算听到天乞言说的是凭猜测,但这病毕竟出在月娟身上,月婵可以说天乞是骗子,而月娟仍然渴望能从天乞这儿看到一丝希望。
没有理会身旁的月婵,月娟再次坚定目光看向天乞道:“花公子,我还是先前的一番话,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天乞嘴角轻笑,开唇道:“我可以帮你炼丹。”
此话一出,仿佛就是在嘲讽两女,这月流霞是何地?女众宗门炼丹之所,你花无枯是个炼丹师又怎样,修为不过是入道期而已,炼丹造诣能达到何处,就连宗门黑白两护长老都无力为月娟炼制悬命丹药,你花无枯又何德何能?
月婵闻言,心中顿信天乞这就是在戏耍二人,故意拖延时间,不由心头大怒。
但月娟却一手制止了她继而发言,只是此刻的月娟也开始眉头紧锁,心中信任也降了大半,唯有一丝还在挂着,“花公子,我再最后问一句,你会不会让我失望?”
“娟,还跟他啰嗦什么。”月婵撇开她拦住的手,急眼朝她说道:“就以我所说,将这三人都杀了才好。”
月娟深吸一口气,缓和胸中郁闷的气息,强忍口中欲咳,脸色都涨红了些,“花公子,倘是我所说所盼至多,你还诓骗于我,那就莫怪月娟一解心中闷气了。”
月娟的威胁终于来了,被天乞将希望勾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