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色的吊坠散着光,安静的垂在我的胸前。以一己之力照亮着整片圆形的区域。隔着一层微厚的棉衣也能感受到它微冷的质感。

用砍碎的木柜燃起的火堆于区域的正中心散着温暖的热量。我坐在一块稍长的碎石上。过长过大的外套就和一件斗篷一样拢着我的身体,衣摆微垂在地上。

我拿着一张蜡封的地图仔细的看着。这张地图是我从一件魔导士的衣服里搜出来的,这个世界的人死后身体就会化为光点消散于空中,衣服什么的则会剩下,很科学。

白露希斯认为这是人死后灵魂以“元素”的形势回归了世界树,回归了女神的怀抱。而拜德则很不羁的认为这只是人体被空气中的元素分解,以最基础的形态重新回到环境循环中罢了。

拜德和白露希斯从前井水不犯河水,在大战后因为学派的两极化而陷入冷战。好不容易到现代有所缓和,结果因为罗兹罗尔吞的一篇《爱与火与诗》再度掐架。

不过圣恩露斯的人民是从来不管这些事的。这个天性朴实淳朴的国家只会相信美好的东西。他们会用魔核收集一部分逝者消散而成的元素,用于祭拜和怀念。

毕竟比起相信“死去的故人了回归了女神的怀抱”或是“重新回归了自然的循环”,人们更愿意相信重要的人仍然存在,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伴于自己的身边。

“给。”

“谢谢。”

我单手接过艾斯递来的杯子,对他礼貌的道谢道。但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手里的地图上。

地图标示的很详细。虽然魔导器展迅,但人们总喜欢以最原始的方法保留下来重要的东西,以防不时之需。

能找到这份地图纯属天意。虽然艾斯衰,但老娘运气不错,中和一下还是偏幸运的。

整个设施只有三层。每一层面积逐层加大。中间有竖长的“电梯”用于在三层之间移动。就像树干一般连通了三层树冠。

白露希斯倒地有多喜欢世界树啊。

看着画树叶点缀着四边的地图,我无语的暗自吐槽道。

一边从地图上努力的找寻着线索,我一边小口的喝着铝杯里的热汤。紧急用粮存放时间极长,就算在四十年后也依然可以食用。像白露希斯这种国名就很“精致”的国家总会点一些乱七八糟的魔导树,简陋的汤却味道浓郁配料丰富。

连颜色都是蘑菇奶油浓汤般令人胃口大开的暖米色。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黑色的瞳孔不断细微的转动着。上去的路已经找到。紧急通道很耿直的建在了“树干”的旁边。但是我还想获得更多的信息。

最终我还是找到了疑点。

日期。

以四十年前爆炸算起往前推。这张地图的绘制时间是四十二年前。也就是说这么一个庞大的设施其实只用了两年。

我将手里喝完的铝杯放到一旁。对面的艾斯问了句“还要么”。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杯子又递给了他。

之前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下一步的目标也已经明确。这个设施于四十年前被某个人引爆。建造时间在四十二年前。我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去寻找“某个人”遗留下来的踪迹,然后回到地上后动用圣恩露斯的情报网——怕是要求亚瑟用英兰的情报网调查了,调查出四十二年前白露希斯和哪几个家族有巨额的暗中交易。

怕是可以顺便帮英兰处理一波内部二五仔了。

至于“某个人”的踪迹。既然他选择了引爆,就会立马从紧急通道逃走,我可以过去碰碰看运气。

思绪整理完毕。计划规划完毕。我将地图小心的卷起塞进棉衣的口袋里。虽然戳出来了一截但也没办法。

“思考完了吗。”

对面的艾斯轻飘飘的问道。我抬起头看向他。高大俊朗的男人和我一样坐在一块矮碎石上,弓着背,胳膊撑在分开的双腿上,单手撑着脸望着我。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铝杯。暖米色的汤在篝火的照耀下泛着微红的光泽。连那双凝望着我的猩红色的眼瞳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看上去不再那么黯淡。

在微暖的火光下,他对我笑了笑。带着惬意的慵懒。

“嗯。”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已经找到了上去的路。离这里很近。”

“哎——”艾斯拉长了音。似是有些不舍,“冒险那么快就结束了吗。”

“……这之后你还可以再下来。”

我仿佛劝着一个孩子般的,劝着这个强到逆天的男人,“等你有了魔导器之后再来也不迟。”

原本想捡尸的我还是太年轻。这种高精密的仪器除非是国家级做工否则根本撑不到四十年。搜了一圈没有一个魔导器是可以用的。就连那些存着研究资料的魔核也坏了个七七八八。

真是不幸啊。只能上去之后让皇姐找人封锁这里,派队伍慢慢搜索了。

“但是被人所知的宝物就不是宝物了。”

艾斯的声音懒洋洋的,“呐。伽德莉切。”

长相俊朗非凡的男人对我笑着,“你说我现在杀了你的话。‘冒险’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破乙女世界中最病最强的男人。缓声说道。

“以你那稀烂的直觉和认路能力。我觉得就算你有地图,也会一辈子迷路在这里。”

“好过分。”艾斯夸张回道。随即对我笑的更爽朗了,“但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哦。”

我用死鱼眼瞪着他,“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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