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纪正坐在桌案后面,听着外院管事李麻白在回事,这李麻白是个孤儿,原只有一个绰号叫白麻子的,这李麻白是他到府里后自己给自己取的大名,要是给那些酸儒文人听了说不定还要赞一声风雅的。李麻白大约是小时候受苦落下的病,一脸密密的白麻子,头发也稀黄稀黄的,脸看着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其实不过才刚二十四,这李麻白说话行动间很有一股fēng_liú寡妇的韵味,常常能一整天混在菜场里弄和老妪妇人们聊的密不透风,原来在山上时,他就是专管收集情报的,李纪一开府便把他召来替自己打探消息。
此时他冲着李纪一拱手,两根小指高高的翘着,一扭脖子说道:“启禀镇抚大人,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那永兴坊里原来的家生子和积年老奴都已经换遍了,当年您走失的时候,顾王妃便以此为借口打杀了一批,就算有留下的,也俱不在坊里当差,大多都被发派到了庄子上,您指名要找的那几个老管事,只剩一个叫徐立的还在当庄头,和府里的关系也还算密切,就是不知道此人可用不可用,其余的诸人,没签身契的三个都被遣散了,为奴身的四个,却俱是已经殁了。”
李纪听了这话,刀疤脸上不由寒气大盛,倒把那李麻白看的头也不敢抬,俯首站着等他吩咐,又过了半响,李纪才又冷冰冰的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呵呵,果然还是这个徐立给留下了,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麻白忙接话问道:“大人,可否要小的去和这个徐管事接洽接洽?”
李纪这才真的笑出了声来:“哈哈,这徐管事啊,接洽是接洽不来的,你去找费广费冲两兄弟,叫他们找机会直接把那徐立给我绑了过来,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李麻白应了后又说:“除了这个徐立,小的还找到一个人,不知大人是否认识,说起来这人也不算是小的找来的,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大人可还记得一个叫茯苓的丫头吗?”
李纪皱着眉摇了摇头,那李麻白又说:“难怪您不记得,这人说起来并没在卓王府里真正当过差,她说自己是先王妃陪房的女儿,先王妃还在的时候,就赏了他们一家子自由身,她说自己哥哥和您同岁,小时候跟着他一起进来玩时和您见过几次的……”
“哦......她可是本姓夏的?”,李纪突然想起了什么。
李麻白忙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姓夏的,小的前两天已经查过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她一家子原是替先王妃打理几间铺子的,自您失踪之后,突然就吃了官司,她哥哥先是欠了赌债,又失手打死了人,几天间就家破人亡了,只来得及把她一个人送到了姑姑家。前几天兄弟们老看到有个穿布衣的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咱们里坊外面转悠,抓住了一看才知道是个丫头,她说是偷听到姑姑家要把她卖了才逃出来的,之前就听说了您并没死,就想来看看,倒也是个能干的,居然从您打营里出来就给盯上了,一直跟到了这里。”
“夏茯苓...茯苓......她有说过她的名字是谁取的吗?”,李纪想了想又问道。
“说了,她说自己的名字是她娘央着先王妃给赐的。”
李纪听到这里,已经依稀记起来那么个小丫头了,她哥哥和自己同岁,小时候常被娘叫进府里陪自己玩,身后是偶尔跟过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名字确实是娘给取的,娘给人取名字爱用个药名,房里忙起来叫人的时候,倒像是进了药铺子。
李纪也不在意,随口说道:“哦,既然原是我娘陪房家里的人,又给她找到这里来了,你们仔细查过了没问题的话,就留下吧,若是看着还可用,叫肖嬷嬷多栽培栽培,咱们这里也委实太缺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咱五娘才桌子高呢,情敌啥的,已经慢慢出来了.........
唉,男主各种不讨喜的苗头啊,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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