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可有些不厚道啊。要不是我前几天和老师联系,还不知道你已经升职了。这不,我就赶紧给师兄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前不久,关恒才从事老师那里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吴天民已经不再做检察长,而是升任商都市监察委员会副主任了。
“你这律师做的可以啊,送礼都送到我这监委来了。”吴天民调侃的说,“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小子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师兄,看你说的,这回我真是给你送礼来了,而且可能是一份大礼。”关恒说。
“哦?那你现在到我这儿来吧。”吴天民从关恒调侃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好,我现在就过去。”关恒挂断电话,驱车向市监委赶去。
“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吴天民翻了翻关恒递过来的合同和药品包装盒,“这好像没什么吧?”
“你也觉得没什么吧?”关恒说,“如果有大量的这种代工合同,你觉得正常吗?‘民和’这个牌子不算小吧,而且这种药又是家庭常备药,别人都能够通过他们代工挣钱,没有理由民和制药自己就不生产销售,而平白无故的把利润让出去。”
“你说你一个做律师的,怎么比我还阴谋论呢。”吴天民无奈地说。
“民和制药要破产了,……”就在此时,关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关律师,我是梁天。”电话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梁经理,你好。”
“刚才法院刘法官打来电话,让我们抓紧时间对民合制药进行破产清算。”梁天说。
“这么着急?”
“是啊,我告诉他们说,现在连债权人会议都没开呢,怎么可能进行破产清算呢。”
“姓刘的法官怎么说?”
“刘法官说让我们立刻召开债权人会议。”梁天说,“你是劳动者委托的代理人,我肯定要跟你说一声。债权人会议的时间是明天上午10点。”
“好的,谢谢你梁经理,我会准时到的。”说完,关恒挂断电话,然后看向吴天民。
“看了吧,他们急于让民和制药破产,你不觉得他们太急了吗?”关恒说。
“说说你的想法?”吴天民说。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感到奇怪,一个完全有能力依靠自己生产创造盈利的企业,却在损害自己的利益为他人代工,而且还资不抵债到了破产的地步,这中间的事情……”关恒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吴天民听明白了,正如关恒所说,这里面如果没有问题那才见鬼了。
“行,我知道了。”吴天民说道,“明天你去参加债权人会议,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说一下。”
从吴天民处离开,关恒回了律所,静等明天债权人会议的召开。
第二天上午10点,债权人会议准时召开。关恒做为全体员工的代理人,参加了债权人会议。
根据法律的规定,劳动者所享有的社保、工资等债权无须申报。也正因此,劳动者虽然可以参加债权人会议,但在债权人会议上没有表决权。
这是第一次债权人会议,看情况也是最后一次了。开会用时很短,所有债权人在发言时都表态同意不再进行重整,直接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刘姓法官作为今天的主持人,在听过所有债权人的意见后,准备宣布民和制药进行破产清算。
关恒见刘姓法官根本没有让自己发言的意思,立刻抢在刘姓法官说话之前开口说道:“我认为民和制药完全没有到破产清算的地步。”
“我让你说话了吗?”作为主持人的刘姓法官斥责道。
“我的话你们可以当做耳旁风,但你不能剥夺我发言的权利。”关恒说道。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发言,就是不对。而且所有债权人已经一致同意进行破产清算,我没有功夫听你胡说八道。”刘姓法官的态度异常恶劣。
“我虽然没有表决权,但我有说话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权剥夺我说话的权利。”关恒说道。
“我说过你不要说了。”
……
本来就没有表决权的关恒,最后连发言的权利都被那位刘姓法官给剥夺了。
债权人会议一结束,关恒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会场。在他的背后刘姓法官那充满怨恨的目光盯着关恒,一脸的不屑。
“师兄,情况基本上就这样。”关恒在离开会场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吴天民。
“好的,我知道了。”
“梁总,谢谢你给我提供的合同复印件。”结束和吴天民的通话后,关恒把电话拨给了梁天。
接到关恒电话的梁天,猛然听到关恒感谢的话,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关律师,是不是……?”
“……,我现在不能说,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替那近千名的劳动者谢谢你。”关恒没有明说,他再次表示对梁天的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三天以后,由国资委组织的调查组入驻了联合制药,接管了启迪破产管理公司的工作。又三天后,刘姓法官在办公室被监委调查人员带走。
……
很久以后,吴天民才告诉关恒,民和制药整个企业管理层为了私利,在外面设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也就是那家和民制药有限公司。然后勾结供应商高价购进原材料,又采取低价代工的方式转移企业利润。眼看这届管理层的任期即将届满,为了避免东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