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吃了饭接着道聊,润成给白五说起了自己开着小蹦蹦车出去做买卖是遇到的那件事。哪知道白五说他也知道个挺日怪的老娘娘,这人死活不愿意在家住,就好往外头跑。
从机修厂厂长位置上退下来之后,老汉有空也到厂子里看看。到在泰延市里上班的小子家里走了一段工夫,回来就听说了机修厂搬到了西河滩。本来搬到哪儿他这阵也管不着,接着进了老汉耳朵里的事叫他着了急。回头想想,毕竟是自己徒弟是厂长,他也不是个三岁娃娃,应该能应付的了。老汉每天就在家等着,多少还有个拉不下脸自己送上门去打帮的意思。结果左等右等没等来,倒是听说机修厂车间里塌出了大黑窟。老汉知道不能等了,自己呼呼走来了。
把栓成送到医院里,医生看了一顿说这是严重的冻伤,日怪怎么就能冻成这样,厂长瞎编了个谎对付过去了。老汉提到了寻各方高人给排置的法子。。可是说出口来,润成心里想笑,闹了半天他们师徒指望的都是同一个人,八道沟的白五还成了精,叫人们当个神仙款待起来了。他没多说什么,跟着厂长的车到八道沟。。…。
见过白五,发现人家这几年还留起了胡柴。上头是油光瓦亮的光头,下巴上一尺多长的白胡柴,叫人看着就想笑。支出去厂长,白五跟润成多少道聊了机修厂的事,说到厂长小子的事,白五说自己也就是编个宽心话给这两口子。他说,厂长就这么宝贝小子。忽的没了,叫他们两口子怎么活后半辈子。白五摸摸自己的白胡柴,说自己这个谎也是积德向善的。润成笑笑,说还是白五大爷你厉害,走的桥比我走的道儿都长。笑着说的话。叫白五很不好意思。他叫润成打帮拾掇了东西,走时还拿出了个新的黑驴蹄子。出门的时候。他叫润成扶着,头只脚刚出了门限(当地人对门槛的叫法),就成了腿脚不利索的老人。润成扶他的时候,老汉悄悄给润成说。这样才能显得自己不想去,实在是为了给人们解决圪烦事。真是人老成精物老成怪了。
坐着212吉普车,白五一道儿上圪皱了好几回眉眼,说没有人家那个叫什么那的两头平小卧车(当地人对三厢轿车的叫法,很形象。高手在民间)好。派头足的不行,这叫坐在前头的厂长更是因为白五是半个神仙了。白五问起润成这几年忙什么了,没听说他再给人们排置过日怪事。润成说自己做买卖了,手里的那个手艺撂倒了。白五眯着眼掐掐指头,给润成说你是水命,是个做买卖的命,不过想发大财,还得选相生的行当。。…。
话没有道聊完。扬起一道儿黄土面子的吉普车就到医院。白五看完了栓成。出来把润成叫到一边。润成以为他要给大哥排置,老汉叫他商议法子的。结果白五说人家医生说是冻着了。就叫医生给治就行了。润成说大爷也没法子了?白五说也不是没有法子,问题是在人家医院里,自古行当跟行当之间,不能在人家地盘上拆卸人家的台子吧。在医院里,我用我的法子给治好了,不是给人家医生不好看吗?再说了。这不也说不机明到底是谁的功劳不是。人精!润成心里又冒出了两个字。
可是接下里医生的说法叫润成心儿,沉狠狠的。医生说对冻伤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在医院也就是输液,家里也能输液。意思很清楚。叫润成带着大哥回家,润成说不怕花钱,医生说住着也没多大意思。润成出来的时候,医生在后头给甩出来一句,回家观察,要是一个礼拜之后还是感觉,就张罗再住院截肢哇。后头这句话,叫润成心里忽嗵一声,有什么东西跌倒一样。…。
。…。
他跟白五商议,叫来了大嫂,把大哥接回了家里。白五背着手走了几圈,问了栓成的生日年辰。一顿掐指嘴里默念,白五说你哥今年不顺着呢。润成说这还用你说,要是顺能变成这样?白五说我不跟你说笑。你哥的命是火命,大长日火,命格之地在南方,西头或者偏西的地处都是死、衰、灭之地,你想想,西河滩是在哪个方向?这些话随着白五的口水钻进了润成的耳朵,更是钻进了他心儿。这么说来,大哥去的地处就是他不该去的?
白五给润成说,本来大哥的大长日火是最旺的一种火,可是架不住你非要去了命格里的衰灭之地。在车间里运道最差的时候,命格不旺还非要接近埋着多少死人的那个黑窟,这不是没事寻事吗?我看你哥的这个坎儿不小,紧着打帮他往过熬吧,过不过的去看他的命有多么硬。这些话叫润成更紧张了,大嫂王贵梅在外间早就听见了,进来看着润成,问怎么办。润成也没主意,他想想前后。。大哥本来是出不了事的,去了不合自己运道的地处,唉。。…。
这边润成看看还是没醒过来的大哥,浑身上下冰凉,手脚开始发黑起来,医生给润成说过,这就是冻坏的表现。他没注意到白五在边上开始翻捡起他的那个口袋来,头一件就半那个一尺多长的玩意儿给拿出来了。老汉有法子?润成一问,白五哼了一声,紧着排置吧。他叫润成在跟前打帮,开始给栓成排置。
白五问润成,到底跟文瘸子学到东西了没有。是不是这几你不排置这类事,脑子里忘记的干干净净了?他给润成说,估摸着这回整个蹄子都要报销了。在各家养着的各种牲口里,最叫神仙上眼的就是毛驴了。各路神仙骑什么玩意儿的都有,驴也能圪挤进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