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陵长老听了,冷冷看向叶戈:“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那日擂台上比斗曾惹出好大一阵风波来,叶戈没有必要否认。
“只是长老莫不是以此就断言弟子是凶手?”
“当然不是。”诸陵面色冷厉地看着叶戈,目光骤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只见他伸手一招,玉席上忽然出现一柄断剑,那剑中间断去一截,断处闪着一丝极淡的淡蓝色光芒。
叶戈一看,心中咯噔一声,不由一沉。
“那杀害刘锐的法宝上,却是有一道冰霜寒气。”
诸陵真人语气虽淡,但落到叶戈耳中就如一记惊雷,将他的心脏炸得突突狂跳起来,他沉着脸,终于收起了心中的那分随意,神色也渐渐认真起来。
这断剑……来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这次大意了,被人算计还不可知……叶戈心念急转,却是边想着应对之策,边注意着殿中的情形。
“我记得你当日大比,剑法之中,有一道冰霜寒气。这寒气极为罕见,似乎整个宗门内,就只有你会,是这样吗?”诸陵真人道。
“没错,弟子四系灵根中有一冰灵根,故而会一些冰霜寒气。”
“这么说来,你的嫌疑最大了。”座中众人,苏阳上人还好,只是坐在一旁侧耳听着,倒是那金河上人不知发了什么疯,一直对着自己紧咬不放。
“可是三月之前,弟子还在外历练,却是又怎么能折回来袭杀刘锐?”
“许是你怀恨在心,趁着出外历练,一直观察刘锐行踪,见着他也出了宗门,便赶回来尾随而去,趁机将他杀害。”金河上人说得一手好脑补,叶戈听得心中气极,却强行忍住,皱眉道:“师叔这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这断剑就是凭证。全宗数千弟子,只有你有能力使出这冰霜寒气。”
叶戈闻言驳道:“金河师叔,弟子若是真要杀那刘锐,方法多得是,何必偏要用那冰霜寒气,暴露自己不说,就那一丁点,也没有那个威力能将刘锐一剑穿心!”
“却也是这个道理。”诸陵真人听了,微微沉吟。
“师叔,莫听这小子诡辩,这断剑在此,已是铁打的证据,何须和他多言。”
“师叔这是定要治弟子的罪了?”叶戈见金河上人紧咬不放,不由皱眉问道。
“铁证在此,你若真的没有做过,我又如何能治得你的罪?”金河上人喝了口茶,看着杯中旋转的茶叶,慢悠悠地道。
“师叔当真公正严明。”叶戈闻言冷笑一声。
然后转头对上诸陵真人探询的目光,沉声道:“长老,弟子却是有证据证明刘锐被杀时,弟子并不在门中。”
“哦?是何证据?”
叶戈也不说话,只是神念一动,却是从储物袋拿出了个檀木所制的方盒子,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掀开顶盖,露出一颗人头来。
“回长老,弟子三月前正在数百里之外除这魔修,岂有机会又折返回宗杀害刘锐呢?”
“魔修?!”堂上众人闻言一震。
“嘿嘿,你莫要诳我等,谁不知魔修只出现在浮天魔海中,怎的会在我和阳天仙界出现?你莫不是又杀了谁人,想拿他人的脑袋来充数吧……”金河上人快速地敛了脸上的惊讶,冷笑一声道。
“金河,慎言。”一旁诸陵真人却是微微皱眉,似是对他这忽然插嘴的行为颇为不满,出声训斥。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魔修……”苏阳上人一直做壁上观,此时见得有魔修首级,才端详了一阵道。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诸陵真人也不多言,抬手一道法诀打向那尸首,“魔修甘为天魔走狗,七窍内当有幽魔印记。”
话未毕,就见那首级上幽幽飘起一道黑影,尖啸不断,诸陵见了,又一道法诀打去,黑影顿时化作一团黑烟,随风散去。
“真是魔修……”苏阳上人喃喃道,脸上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怪事,魔修被赶到浮天魔海旁已数千年,怎的会在此忽然出现?”
金河上人见此也是微微一愣,目光看向叶戈,闪烁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弟子也不知。弟子三月前路过一处凡人城镇,见城中有妖邪作祟,便留下查探,却未料到是魔修在捣鬼……缠斗几次之后,将其斩杀于剑下。”叶戈慢慢地回道,心中却是暗自在庆幸:好险,若不是后来听了6羔子的话又折回去收了这魔修首级,今日怕是要去那刑堂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你为何回到宗门后却不即刻将此事上报?拖到今日才说?若不是今日听训,怕是你都不会将这首级献出罢……”金河上人却是不依不饶,才消停了一下,就又抓起叶戈话中的疏漏,连连嗤笑。
“……其心可疑,我怀疑你是魔修派来的细作!”金河上人忽然高声道。
叶戈闻言一滞,若不是碍着境界太低,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去给那金河上人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