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日日只修这清道,都快忘了心中那腔热血……”
“问道者一心求道,清心寡欲!唯今夜,念想些前人伟业,且醉一回!”
“正是!来来来!吃酒吃酒!这天下未来!还在吾辈!”
“君道友此曲绝好!定是要饮上这一杯!”
“何有所惧!”
众人大快,畅饮不休,直到了东方既白,酩酊醉倒在甲板数人。
见时候不早,躺在甲板上似乎也不太舒服,叶戈才叫上玉柱和童子,商量着将这几人抬回房去。
兴许是受了什么暗示,那玉柱和童子一个抬了青霖,一个抬了辛子难,像是故意避开了君落生,偏将之留给了叶戈。叶戈无法,只得摸摸鼻子,将那神智有些不清的人扛起,带回了房。
待得进了房,将君落生在床上放下,叶戈想起自幼在村中的见闻,想了想,钻去储物空间中,用白布浸了浸冰鲤池中的水,待得一手冰凉,将之放在了君落生额上。
那冰鲤池中的水实在够冷,一下就把君落生的酒意冷去了些许。
他不悦地哼了一声,虽未转醒,但手已不自觉抬起,皱着眉想将那白布扒下,只是却意外触碰到了一个略带体温的物体,摸了摸,发觉是只手。
就着那手将白布丢掉后,君落生却忘记放了开,抓着那手居然舒畅地睡过去了。
叶戈试着抽了抽,发现抽不回来,只得无奈地由着他,自己则弯身坐在床边,从储物空间中拿了本阵法书,强打精神地看了起来。
**
到了第二日下午,众人转醒。
君落生一醒来就先看到叶戈的背影,然后再看到自己那只抓着叶戈的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转身放开,幸好叶戈只低头关注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臂膀,一时也没注意到背后那人有些慌乱的神色。
“你们这么喝倒也不怕我趁人之危,杀人灭口。”叶戈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君落生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闻言不置可否。
他现在不再戴着面具,叶戈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一回头只见这人长睫微微一动,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撇,叶戈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下就能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这船上有灰摩在,谁敢放肆。
“这倒也是。”叶戈苦笑了一声,若是他真要动手,只怕还没出手就被灰摩一剑斩了。
“哦?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就说是。”尽管对叶戈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心思这件事感到惊讶,但君落生嘴上却仍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对着呛,说完后见那人一脸悻悻的样子,不知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唇角一勾,笑着站起了身,然后忽然脱掉了身上的青竹袍。
“你干什么。”叶戈见此,不由一愣。
“洗澡。”君落生理所当然地道,然后皱皱眉,厌恶地看了那沾着酒气的华贵白袍一眼,“这衣服拿去丢了。”
“丢了?”叶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这衣衫分明还很新,随手就丢掉未免也太浪费了。
似是从叶戈的表情中看懂了他的意思,君落生想了想,便将衣袍塞到他怀中,似笑非笑地道:“若觉得浪费,你拿去洗便是,若你洗好了,我倒不介意再穿上一次。”
君落生那恶劣的一笑让叶戈一噎,叶戈郁闷之余也在心中暗骂自己何必给自己找事,不过要他洗也是没门,于是便干脆地说了句‘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去扔了’,然后离开房间扔衣服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却是再没这等对酒当歌之事了,众人各自埋头修炼,闭门不出,数日下来几乎没在船上见过对方一面,直到有一日,甲板上忽然传来玉柱的吆喝:“妖皇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