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乔依伸出手轻轻拍着鱼鱼,低喝一声。
身后,小青摆着八字步走了出来,一脸的趾高气昂。笑话,这些血脉已经淡化到若有若无的平常兽类也敢在它面前抖威风。
懒洋洋地抖了抖一身青绿的毛发,小青半睁着一双温润明亮的眼睛,不屑地扫了扫面前的群兽。这些家伙已经弱到感觉不出它高贵的血脉了。
“吼”,一声长啸带着强烈的威压猛然间迸发出来,小青一身的浓密毛发随之抖动,项间的鬃毛蓬松舒展,如同一头雄狮,王者之风显露无疑。
如同临远县城内的一群土狗一样,那群凶残的猛兽再也难复初时的威势,趴伏在地像是一只只虎口之下的兔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是此时酒饱饭足的小青对它们没有丝毫的兴趣,轻嗤一声,那群猛兽如蒙大赦狼狈逃窜。
完成任务的它一脸的云淡风轻,走到乔依身旁,神兽要有神兽的风范,要有神兽的骄傲,岂能同这些小猫小狗一般见识。
初次得见小青威势的老张再也难掩一脸的惊讶,倒是夏小胖一脸的不明所以:“小青,这群家伙是不是你家亲戚,怎么这么怕你?”
粗壮的前腿一软,小青差点栽倒在地,你家亲戚这么乖,种类这么多啊,鄙视这个无知的死胖子。
老陈头微有些颤抖,看着这条巨大的蛇身,老泪纵横。那里似有枉死的其腹的儿子儿媳站成一排向他挥手致意,渐行渐远。
抹了抹眼泪,老陈头从不解的乔依怀中接过鱼鱼,拉着她一同跪倒在地,深深的叩首。
猝不及防的乔依一愣,连忙上前扶起,责道:“陈爷爷,您这是干啥,要折我的寿么?”
老陈头试了把泪水,拉着乔依的手道:“老汉我自打儿子儿媳离去,跪天跪地只求能将害了我家人的东西灭除,只是几年来都从没有任何消息,小哥你当此一拜啊。”
乔依还要再说,一旁的老张也是拉着他道:“乔小哥,老陈叔他说的没错,咱们这些渔家人那个没有家中亲人好友遇害,那种亲人生离死别的滋味谁都无法忍受。下游打不了鱼,大家挤在上游还可勉强度日,但遇害的多是家中的顶梁柱,好多人家都是剩下了一门的孤儿寡母,没有了船再没有人,只能靠彼此接济度日。如今河道一通,乡亲们的日子都会好起来。你不但是替我们报了仇,也救了我们的命。老陈叔说得对,你当此一拜。”
远处尘土飞扬,人声嘈杂,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县衙众人和那一群街邻。
务虚多言,仅是面前站立在侧一个不少的五人和地上那条长长的蛇躯已然让他们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蜂狂地欢叫着,泪流盈眶,那一刻分不清是喜是忧!
“胡大人,乔依幸不辱命,这一路来平安无事,还望大人能够依约而行。”
见识了面前那条十余丈的粗大蛇躯,胡卫清如何还敢不信乔依,当下一拱手道:“乔仙长还请放心,胡某自当尽力。只有一事……”
“怎么,胡大人莫非想反悔?”乔依转过脸来,神色平静但眉眼间似有些不满。
胡卫清心中一慌,连忙道:“仙长误会了,胡某别无他意。只是这禁河官凭因为要涉及周边县城,所以当时是由我写了一封上呈知府大人,有知府大人批允,再下发道各处县衙才可执行。如今要出具渡水河的解禁官凭也是要走同样的路子,这样一来一去可能要耽搁月余时间。”
乔依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老陈头等人,老陈头点了点头道:“乔小哥,胡大人说的有道理。再有,此时渡水河中鱼苗尚未长成,其实捕鱼也还未到季节,等候一两月,也正好赶上捕鱼的旺季。反正也已经禁了这么多年了,却也不防再等些时日。”
乔依闻言眉头一松,看向胡卫清时,却是有些似笑非笑之意:“胡大人果然好算盘,此事瞒下不说,只待乔依将其夫人医治好了以后,方才道来,莫非是欺我年幼不成?”
这话不咸不淡,听在胡卫清耳中却如晴天之霹雳,当下再也顾之不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仙长莫怪,仙长莫怪,胡卫清一时糊涂,心系贱内,没有据实以告,还请仙长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乔依并不扶他,修真人自有修真人的傲气,也有彼此之间的约定。修真之人但凡入得世俗,不得轻易以道法修为欺凌世人,否则难逃师门的戒律。但唯有一条不在此列,就是世俗之人刻意冒犯。
乔依要是当真与他计较,仅凭他如此戏弄之举,便可随意将之处死。
“罢了,你起来吧,虽是有错在先,但也心无恶意,今次就饶了你。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其他事宜。”
胡卫清经此一吓,再难保持平静,当下老老实实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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