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嘴角微微一挑,面不改色,端起茶盏稍稍碰了碰唇继而放下,弹弹衣角莫须有的灰尘,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静静等待。
李毓辰看着坐在主座上元乐,阳光穿过房门,洋洋洒洒的照射进来,元乐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似乎连绒毛都看不出,纤长卷翘的眼睫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她的眼底形成一抹阴影,让本就深邃的眉眼更加艳丽,李毓辰抬手轻放在胸口,手心下的心脏砰砰直跳,眼底有些茫然,脸还是那张脸,性子也没有丝毫改变,为何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呢?
贝宜萱有些疲累,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当看到李毓辰的举动,心中有些不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居然是那个歹毒狠辣的女人,想起没进宫时,父亲对她说的那番话,做好她自己,皇后的位置自然是她的,当时她还有些不解,但是父亲一一给她解惑,她才知道,原来皇上为了夺位才娶了握有兵权的元帅府的独女元乐,而登上皇位的皇上势必对功高震主的元帅府抱有防患之心,只要元乐一直生不出孩子,再加上皇上对她没有心,稍微找个由头元乐迟早会从那个位置上撤下来。没想到这些都被她的父亲想到的,只告诉她让她静静等待,做好她自己就可以了,毕竟她可是从小到大被按照皇后的规格教养的,她父亲对她有信心。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难道皇上已经对元乐日久生情了?那流露丝丝爱意的眼睛如何能瞒得住心细如发的她?她不允许!她不要!更何况这个恶毒的女人刚刚害死了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贝宜萱闭上了眼睛,微皱的眉能看出她的痛苦,轻声带着低泣:“痛……不要…不要害死我的孩子……求求你…”
李毓辰听到身边的呓语,眼中闪过不耐,面色却带着柔和,“萱儿,朕在这里,不哭。”
元乐也发现了那边的动静,说道:“皇上,既然贝贵妃已经睡了,不打扰她休息,不如我们换到偏殿慢慢调查?”
贝宜萱本就假睡,自然听到了元乐的这番话,哪里肯放他们走,如果元乐巧舌如簧骗过皇上,那她不就无法报仇了?她要亲眼看到元乐被皇上惩罚她才放心,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心中焦急,猛地睁开了眼睛。
元乐心中好笑,嘴上嘲讽道:“哟?贝贵妃这就醒了?不再睡一会么?”
李毓辰本站起身准备离开的身影一顿,转头看向床榻上柔弱的女人,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被这女人骗了,眼中划过不爽。
贝宜萱知道自己的小心机被众人看穿,却依旧面不改色,弱弱的坐起身子靠在床头,“皇上,臣妾真的好疼啊……”说着捂着肚子,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李毓辰眼中毫无波澜,面色焦急转身走至床边,牵着仿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吩咐道:“唤太医。”
这时,证人已经被传唤到了外殿,元乐慢条斯理的转身继续坐在主座上,好戏要开始了,真想抓点瓜子什么的看热闹。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各位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穿着粉衣的宫女跪伏在堂下,胆战心惊的瑟瑟发抖。
“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李毓辰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吓得宫女连忙磕头:“皇上息怒,这件事情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去御膳房时就看见未央宫的冬儿鬼鬼祟祟的从御膳房离开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冬儿居然会害贵妃娘娘啊。”
李毓辰鹰目看向元乐,眼神里是满满的不信任,如果是原主的话,可能真会因为这个眼神就心痛半死,而元乐不会,虽然知道那个男人是她寻找的爱人,心中确实也有些心塞,但她可不会任由人如此指控。
元乐拧眉看着堂下的宫女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本宫宫中的冬儿?”
宫女一听元乐的声音,本就瑟瑟发抖的身躯更加的蜷缩在一起,回答道:“正是,奴婢看的一清二楚。”
刚刚被元乐压过一头的淑妃一听,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嘴上却疑惑的说道:“冬儿?难道是皇后晌午后赐死的奴婢吗?说到这,臣妾就要问一句了,虽说这些宫人说到底只是奴才,但是奴才也是人啊,这还歹是条人命啊?这冬儿到底做了何事让皇后娘娘如此气愤不惜赐死?”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元乐,贝宜萱更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生吞活剥,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啊,当她知道她怀孕了,不知道有多开心,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歹毒的女人怎么有胆如此做?
“皇上……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是您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没了……您可给臣妾做主啊…”贝宜萱眼眶通红,泪珠断了线般的划过娇嫩的脸庞,紧紧攥着李毓辰的衣袖,声音如泣如诉。
李毓辰目光凌厉看向主座的元乐,“现在皇后还有何话说?”
元乐挺直腰板,目光依旧澄澈,好不心虚的与李毓辰对视道:“这是人证是么?仅凭这小小宫女一句话就要给本宫定罪?物证何在?”
李毓辰被元乐看这一眼,心头如钝击,心虚的想抬手摸摸鼻头,刚抬起,立马又放下,语气不善:“传物证。”
小允子一直等候在外,手中捧着木盘上赫然放着的就是元乐消失不见的凤形耳坠,淑妃一眼看过,惊讶的捂住嘴说道:“这不是皇后娘娘的耳坠么?这宫中可是只有您能带凤形首饰的。”
元乐嘴角一挑,看着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