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给,我就取吧。
舒吭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知府忙在前头引路,众人一起向内堂而去。
焦娇原还想聒噪,见拉她走的是楚长秦,便立即安静下来,脸上现出小女儿的娇羞颜色,整个人都忸怩起来。
楚长秦一路走一路诧异,这女子怎么突然安静了?侧头看见焦娇正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楚长秦一吓,连忙放开了焦娇。
“楚公子,你弄痛人家了……”焦娇一边揉着自己手腕,一边娇滴滴说道,脸上也是红霞乱飞。
“我没有。”楚长秦说着转身大步走掉。
“楚公子!”焦娇回身寻他时,楚长秦早已逃之夭夭。
楚长秦一口气跑到后院,恰见舒吭站在廊下,优哉游哉。
他奇怪走过去,问道:“你不应该在替患者治病吗?怎么……”
舒吭的目光瞟了眼抄手游廊那端,楚长秦也看过去,焦生正在那里与知府大人交涉着什么,只听他道:“这是我家娘子开的药方,按方抓药,包管大人心想事成,只是我们赶路在即,无法亲证药效,所以我家娘子也将她的家庭住址写下来交给大人,他日大人与夫人喜得贵子之时,再将剩余诊金送到郴州尹家,如今我家娘子先收取大人二百两诊金权当路上盘缠,还请大人理解……”
哦,原来这知府大人请这哑子过来是为了治他夫人的不孕不育呀。
舒吭已经走到垂花门处,楚长秦跟过来道:“你既然什么样的病都能治,为什么不能治自己的哑疾?”
若是阿莺的哑疾是天生的,这便是命,她能治病却治不了命,诚如她认识你周兆伦让大舒朝灭亡一般,这是命数,她护国巫女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
可是这些又如何与眼前这个人讲呢?
舒吭抬眼默默看着与周兆伦长了同一张面孔的楚长秦,眼神里的情绪瞬息万变,有仇恨也有无奈。
这个女子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楚长秦心里诧异,他们之间难道真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不知道靳石丹的快马抵达了郴州没有,调查这哑女身世又调查得如何。
“若所谓医者不自治是打不破的死律,那么我很愿意帮你,只要能治好你的哑疾,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楚长秦诚恳看着舒吭,舒吭却不为所动,目光冷冷定在他脸上,手指在他手心写道:“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死!”
楚长秦一怔:这哑子又不可爱了。
“所以,何必将话说满?”舒吭将自己的手从楚长秦掌心收回来,唇边一抹冷笑,转身而去。
这女子心肠狠而坚硬,委实不可爱,可是又不由让人生怜。楚长秦看着舒吭的背影有些怅然地想。
“天下男子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总难免有些贱骨头。”
耳边蓦然响起太子殿下说过的话,楚长秦哑然失笑,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自己怎么可能喜欢这女子,她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已,那何以解释他千里护送她回家之举呢?
是为了报恩,这哑子不是治好了他祖父的头疾吗?对楚家和楚家军而言,这女子可是他们的大恩人。
楚长秦找到这十分合适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心情顿时舒畅。
“长秦,等你接回侯爷,咱们兄弟再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想起从京都出发前,太子殿下曾邀约他回京小聚,如今自己却爽约,陪着这哑子往郴州而去,若被太子殿下知道可不知要如何取笑于他呢。
栗兵书向知府道:“大人真的要相信这女子?万一她只是骗钱……”
“两万两银钱散尽,只为了骗取咱们的二百两?”知府特鄙夷地看着栗兵书,“本官倒是愿意信她。”
栗兵书重重点头:“就算是骗子也不怕,咱们有她的家庭住址呢,届时去她家中拿人。”
自己这手下脑子也是秀逗了,若是骗子又怎么会给真的住址?
知府道:“本官倒期待届时往她家中送去的是喜饼。”
舒吭一行没有过多逗留,而是尽早离开了幽州。
常常在马车上抱怨旅途劳顿的焦娇不再牢骚了,原因当然是同行的楚长秦,这一路有楚公子相陪再也不觉得旅途艰辛了,只可惜他在马车外,如果他也能在马车上就好了。
诶,他上不了马车,自己可以下车与他共骑一匹马呀。
原本安静的马车突然响起焦娇的声音:“焦生,你之前说咱们到达阿莺的家要多久?这已经走了两个月了……”
焦生道:“姐姐,你别急,也不过数月的事情,咱们已经走了二月有余,再坚持几个月……”
“焦生你误会了,我是觉得旅途太短了,才几个月呀,我多希望咱们能走个一年两年的。”
焦娇的表情愉悦,不像正话反说,焦生心里嘀咕:焦娇这是唱哪出,怎么突然转性了?
焦生刚为姐姐的转变高兴,焦娇就抱怨道:“可惜这马车太小,车厢太挤了,我坐在车上好不舒服,现在感觉胸闷气喘头还晕……”
焦娇作势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停揉着。
“焦娇你是不是生病了?”焦生担心。
焦娇却道:“病了倒不至于,就是我不能再继续和你们在这马车上挤了,再挤下去我就真的要生病了,我得离开这马车……”
“可是我们只有这一辆马车啊,焦娇,你如果离开这一辆马车还能去哪里?”
焦娇刚想要说可去和楚长秦共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