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进的声音阴冷,完全不带任何感**彩,和他一贯平易近人的风格完全不同。而听得何进的话,那躲在阴影中的黑影却是依旧发出嗤嗤的笑声,笑着说道:“大将军何必如此,不管怎么说,大家也都是旧相识了嘛!”
对于黑影的话,何进眉头微皱,显得是很不满意,眉头微微一皱,扫了一眼那黑影,沉声说道:“东西可拿来了?”
再次说出这句话,何进的声音也是跟着阴沉了不少,声音中更是带着丝丝寒意,很明显,何进心里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听得何进的这话,那黑影却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是依旧笑道:“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啊!也对,毕竟是堂堂国舅!只是,如果没有当初小人双手奉上的那瓶毒药,就是不知道大将军这国舅之位是不是还能坐得像现在这么安稳呢?”
“放肆!”黑影的话顿时就是激怒了何进,何进刷的一下就是站起身,阴狠地瞪着那黑影,同时一只手依旧是握住了腰间的佩剑,随时都准备拔剑相向。何进则是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莫非,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将军请息怒!息怒!”见到何进真的恼了,那黑影却是嗤嗤一笑,毫无诚意地安抚了一句,紧接着,就听得咻的一声,一道黑影从阴暗中飞射出来,何进也是下意识地举起手一接,却是发现入手的是一个小巧的瓷瓶。
一看到这瓷瓶,何进的脸色就是变得极为复杂,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惶恐,还夹杂着几分激动,当即也顾不得恼怒了,直接放开腰间的佩剑,双手捧着那瓷瓶,生怕掉了。
“这瓶药比起上次的那瓶还要厉害一些,服用了之后,服药之人会身体虚弱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等到药效完全起作用之后,服药之人便会咳血而亡,任何手段都无法察觉出来!”话说到这,那黑影突然顿了顿,随即又是发出了嗤嗤的笑声,接着说道:“至于小人所说是否属实,当年给王美人的那瓶药就足以证明了吧!”
听得黑影的话,何进本来是满脸笑容的,转眼又是阴沉了下去,嘴角抽了抽,似乎是要发火,可又强行忍住了,最后何进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黑影,沉声喝道:“你可以滚了!”
“自然是要走的!多谢大将军光顾小人的生意,将来常来常往啊!”黑影又是发出了一声嗤嗤的笑声,随即一个转身,很快便是飞跃到了房门前,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从房门处消失了,只留下房门虚掩。
对于黑影的离去,何进却是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双目落在双手捧着的那个小瓷瓶上,盯了老半天之后,突然用力一握,紧紧将小瓷瓶握在掌心。片刻之后,那房内唯一的烛光也是突然熄灭,整个房内也是变得一片漆黑,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长叹,响起一把幽幽的声响:“已经,回不了头了……”
一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却已经是来到了中平六年。开春的第一天上朝,天子便是下诏令,称凉州叛乱始终不平,欲派遣大将军何进亲率羽林军前往凉州平叛。
按照往常,这样的诏令必定会经过朝堂三公决意,才能在当朝颁布,可这次的诏令却是来得极为突然,刚刚上朝,天子便是直接令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念出了这道诏令。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本应该是被这道诏令打得措手不及的何进却是没有半点惊讶,甚至就在这道诏令刚刚念完之后,立马就有几名朝中重臣跳出来反对,而且说辞配合都极为默契,就像是早就经过练习的一般,反倒是令得天子与十常侍等人都很吃惊。
更令天子等人吃惊的是,等到那些重臣纷纷跳出来反对之后,何进也是出列,何进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拿出了一份战报。这份战报却是来自于左将军皇甫嵩从凉州发来的,战报内容更是震惊满朝,原来在一个月前,皇甫嵩在陈仓大败凉州叛军,如今叛军已经退到凉州以西,皇甫嵩也算是收复了凉州,正准备班师回朝!
天子之前下那道诏令,是要何进去凉州主持平叛,可现在叛乱都已经平定了,那自然就不用何进去凉州了,这道诏令自然也是要收回。
而天子则是被气得满脸铁青,据说当场就是重咳不止,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令得整个朝堂也是一度混乱,这新年的第一场朝会就这么草草收场。
朝会结束了,可这场朝会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极大的,如果单单只是一份战报的问题也就罢了,可按照这份战报上的时间,这份战报应该至少在半个月前就到了洛阳。偏偏何进却是在今日将这份战报拿出来,这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更为重要的,却是天子的身体问题。这些年来,天子一直沉迷于酒色,只不过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可今日朝会,天子竟是当场咳晕了过去,据说宫中太医可是连连出入天子的寝宫,到现在天子都没有醒过来!
以前天子身体好,这关于太子之位的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倒也没什么太大关系,现在天子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这太子之位就突然变得很惹眼了。整个洛阳城内的气氛也是一时间变得十分的紧张起来,连一向繁华的夜市也是变得萧条了不少,路上行人更是行走匆匆,就算是路上碰到了熟人,也不敢相互打招呼,最多也就是交流一下眼色,便是立马错身离开。
“霹雳啪啦!”
在日渐萧条的洛阳大街上,却是突然响起了这么一连串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