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倒是可取的。
夏芊钰用赞许的眼神看了小红一眼。
然后跟着小红来到侧门,发现锦谡禾的娘亲已经等在侧门了,见到夏环佩连忙亲昵的拉住了她。
真让人心里不舒服,以往见到了眼高于顶,现在有事相求了又一副伯母的姿态。
“伯母您好,锦公子还好吗?”夏芊钰知道她已经看见自己了,只是装作看不见,眼角的余光都表现出无尽的反感。
要是平时夏芊钰铁定不来受这个气。
但是当初退婚的是自己,有意无意撮合锦谡禾和夏环佩的人也是她,她不可能对锦谡禾的事情放任不管,于是她主动打招呼道。
锦伯母对夏芊钰跟着来了这件事情很不愉快,她对蓁一这个儿媳妇喜欢得不得了,本想利用一下夏环佩的。
但是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夏芊钰,让她有些不快,不知为何隐隐有种到嘴的肥肉又要被夺走的感觉。
就像当初本来以为和夏家成了姻亲,在山西的矿山十拿九稳,却生出事端,无辜被夏家退亲,颜面尽失。
她真的不想跟夏家有什么纠葛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偏偏不争气,有这么多好人家的闺女他不选,非要蹚浑水和夏家纠缠不清。
听到夏芊钰的招呼,百感交集的锦于氏勉强挤出一丝比哭好看不了的笑容说道:“钰儿你也来了,这样就太好了。”
这话假得当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小红朝夏环佩的背后站了站,这些日子夫人简直就和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着。经常拿丫鬟小厮出气。
好不容易客套得差不多了,这才来到了锦谡禾的房间。
锦家本来规矩多,除了贴身丫鬟不能有人进的房间,连锦于氏都不会进儿子的房间的。
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郎中整日来来去去。还有服侍的丫鬟一日都不松懈,整日呆在房内伺候。
夏芊钰和夏环佩走进房间的时候,险些被刺鼻的草药味呛出眼泪来。
天色明明已经透亮,但是房内却黑漆漆的,窗户被封的严严实实。
夏芊钰在房中只站了一小会便觉得呼吸困难,真不知道锦谡禾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看来他对夏环佩是真心的。
等她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再看的时候发现夏环佩已经跪坐在锦谡禾的床边,拉着他的手面若死灰。
夏芊钰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险些站不稳。
这哪里是她见过的锦谡禾,在她的印象中这小子虽然算不上脑满肥肠。但是因为贪吃爱吃,长得很壮。
除了一张脸随了他父亲,比较瘦削以外。
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已经不是锦谡禾,而是一具形同枯槁的尸体。
这么壮实的人,居然可以瘦成这样。
眼窝深陷,两颊也陷进骨头里,看起来令人惊惧不安。
这才半年多未见,锦谡禾居然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夏环佩早就泣不成声。别说她了,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夏芊钰都鼻根发酸。何时流出眼泪的都不知道。
小红在来的路上已经说了,锦谡禾从头到尾没有反抗,该吃该喝一样都没有落下,就这样默默的病倒了。
然后将老爷太太打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
“佩儿谢谢了,我们谡禾就靠你了。”锦于氏看起来分外可怜,这句话说得艰难。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不是到这样的时刻,她是一定拉不下脸来的吧!也难怪锦家老爷一直没有出现。
“伯母您放心。我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会将谡禾照顾好的。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伯母同意。”夏环佩家教良好,虽然心急火燎,但是和长辈说话的时候依旧很有分寸。
“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吧!”
“我们准备用药膳的方法治好谡禾,既然得的是心病,只要开始进食便会慢慢好起来的,虽然时间要长些。”夏环佩礼貌的说道。
“小红,喜禾,你们两人过来。”锦于氏一听,立即将远远站着的两个丫鬟喊了过来。
“你们两人接下来的时间便听夏三小姐的话,她需要什么,你们不用跟我汇报,就直接去素嬷嬷哪里取了来就好了。”
“知道了,夫人。”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回道。
寒暄了一番,夏环佩想要单独跟锦谡禾说说话,于是其他人就都离开了。
锦于氏将夏芊钰安排在客房中便离开了,显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夏芊钰看她也不顺眼,所以并未有过多的寒暄。
“夏四小姐,我是月儿,是您在锦府的使唤丫鬟,您有什么吩咐还请不要客气,老爷夫人吩咐了,一定让您宾至如归。”
使唤丫鬟?真是说得好听,明明就是来监视她的。
这月儿前世见过多次,无论什么场合锦于氏都会带着她,是非常有身份的大丫鬟,这样的丫鬟锦于氏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使唤”,不过是对别人不放心罢了。
“我这些日子都会跟着三小姐努力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家公子,你待会儿就跟着我走一趟吧!”
“好的,夏四小姐。”月儿倒是没有恃宠生娇,行为举止非常稳重,不但稳重还有些谦卑,也难怪这样得宠。
再次来到锦谡禾的房间,夏环佩正在帮锦谡禾修剪指甲,一边修剪指甲一边絮絮说着话。
夏芊钰鼻腔一酸,“三姐,他有反应吗?”
夏环佩抬眼看着她,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这难过从看到锦谡禾的时候便在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