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们带上了们,之后,我便听见她对人吩咐道:“红木,紫兰,你俩在门前守着,姑爷、小姐若有什么需要,你们听吩咐就是了。”
红木和紫兰比我的年龄还要小,但因聪明伶俐,已经是我们水府的上等丫鬟了。她俩原本服侍着父亲,只是今早,父亲硬要将她们二人指给我,因此她俩现在已经是我房里的丫头了。
“喏!”两个小丫头齐声答道。
“对了,期间,若小姐不好好休息,出门乱晃的话,就马上告诉我。”只听母亲刚走了两步,就又说道,并且说这话时还故意抬高了嗓音,看来她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听了母亲的话,我索性放开了,于是,大大方方地脱去了外衣,接着便在床里边躺了下来。但见朱幻有些不自然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便坐起身来,轻声说道:“幻儿,过来吧。”
“灵儿,我还是睡在地上吧,反正最近我也习惯了。”朱幻走到近前,柔声说道。朱幻抛下了自己的一切,追随着我风餐露宿,浪迹天涯,可以说是受尽了苦楚,念及此,怎不叫我心生愧疚。于是,我便坦言道:“幻儿忘了,我们早已决定要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嘛,为何还要被世俗所累?上来吧。”
朱幻听罢,心里隐隐地有些忧伤,他一边慢慢地解着外衣,一边暗自想着:“灵儿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点儿羞涩,看来她对我的感情仍然不是男女之情。”方才的悸动也骤然停了下来。但这种于朱幻而言微不足道的忧伤,并未持续多久,几乎就在同时,他便又燃起了斗志:“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同床共枕是吗,我可不会像之前那么本分了,要采取行动,要不惜一切代价引诱,引诱……”
其实,方才朱幻眼里的忧伤我也看到了,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结合他缓慢的脱衣方式,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有什么心事,只是再见他转身上床时的喜悦表情却又不像。于是,待他躺下后,我便试探着问道:“幻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哪有?跟灵儿在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朱幻笑言道,说着他还安慰似的握了握我的手。
“若真是这样,我就坦然了。虽然之前我们说好了以后都要在一起,但若真有一天,幻儿厌了,不喜欢这种生活了,那就潇洒地离开吧。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随心所欲地生活,不管你什么时候离开,我都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我望着红色床幔的蓬顶,悠悠地说。
“在我的有生之年,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朱幻这次将我的手握得很紧,并且再也没有松开。这时,我俩都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朱幻在想什么,我则是在思考我与他之间的这份依恋到底算什么。我想不清,也道不明,这份感情,它不像爱情那样,时时引发心灵的颤动,让人心潮澎湃、心醉神迷,它细腻、柔和、温馨而又实实在在。
朱幻此时不说话,其实是因为他又有危机意识了,他在认真地回忆、分析着我刚才说过的话,看我是不是不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了,这种过分的担忧让他打消了继续引诱我的念头,他怕自己弄巧成拙,反而让我彻底讨厌了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朱幻已然想通了:“这件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好了。再说了,就像现在这样相处,不是也挺好的吗,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过。”想通了以后,朱幻整个人瞬间轻松了很多,也有心思想其他的事了,只见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灵儿,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你怀有身孕的事告诉岳父、岳母?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
“只怕阿爹和娘亲知道了以后,就不准我到处奔走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危险的妖魔精怪以及邪魅恶灵,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害人;还有那些千千万万迷惘的灵魂,有的甚至在世间已经徘徊了数百年,只等着像我这样的人来搭救。我有强于旁人数百倍的能力,若不善加利用,岂不愧对于天。”我直言道。
“自古孝义两难全,更何况灵儿坚守的乃是人间之大义,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朱幻鼓励道。
“既然幻儿也有顾念天下苍生的慈悲之心,为什么不继续修道呢?”我反问道。自从我下山之后,朱幻便放弃了修道,我之所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那是因为以我对他的认识,我以为他根本无心向道,更不情愿关心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他太自我、太傲娇。今番听他这么说,完全表明他内心澄澈,亦有大爱,只是他这个人总以不羁作外衣,将美好隐藏得太深。
“我不像灵儿那样天赋异禀,专为降妖捉鬼而生,与其做千千万万个普通道人中的一个,不如照顾好灵儿,让你可以全无后顾之忧,这样岂不是更有意义。”朱幻解释道。
“幻儿不想做道人,难道也不想成为仙人吗,师父曾不止一次地大力称赞过你的慧根,说你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材。难道你忘了?”我接着问。
这时,我忆起了往日和朱幻一起修道的场景,当时他虽然无心向道,总是吊儿郎当的,但即使这样,他那璀璨的才能还是会时不时地流露出来,让人羡慕。
就像花草树木拥有根须,人有经脉一样,精元也有自己的根,精元的根我们叫做慧根。慧根天生天长,只会伴随着精元或生或灭,而不会增多或减少。慧根的多少与精元的修仙速度直接相关,在其他条件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