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晚一夜好眠,次日清晨睁开眼,发现身边又空了。 她并没怎么在意,便穿衣出去了。
周欣儿病好了,此刻已经在厨房和杨锦花一道忙碌了,见顾桑晚进来,便笑着打招呼:“姐姐起来了?”
“嗯,”顾桑晚微笑着回应了一声,便挽了袖子,与她们一道准备早饭。
“王爷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晌午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杨锦花说道。
“他又出去了?”顾桑晚下意识地诧异。
问完,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她不想如此在意他的,一点都不想。但她却失败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是啊”,杨锦花回道,“也没用早膳,不过走的时候来嘱咐了我,让我给你炖血燕羹。”
“已经炖上了。”杨锦花往旁边的炉子上努努嘴。
顾桑晚笑了笑,没回话。她不想知道兰逸尘去了哪里,因此也就没再问。
“姐姐,王爷待你可真好。”周欣儿顺着这个话题,附和了一声。
顾桑晚仍然付之一笑,并没回话。
有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解释。越解释,反而就会越糟糕。
兰逸尘又被皇帝诏进了宫,还是出兵抵抗月国那事,但兰逸尘还是拒绝了。
皇帝盛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前去栖凤宫与太后商量对策。
“就真的没别的人可用了?”因为生气,太后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拍着椅子上的扶手愤然问道。
皇帝却只是凝眉沉默,并不回话。
如果还有别的人可用,他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他的确也派人去了,但根本就抵御不了几天,城池接连失陷,他的心都在滴血。
“就因为哀家难为了那个小贱婢,他就这样跟哀家对抗?”太后拍着椅子叱骂,“狂妄!简直狂妄至极!哀家哪天必废了他的王位,取了他的性命!”
皇帝坐在一旁,仍然一句话都没回。
废了他的王位取了他的性命,他早就想了。但现在如若不讨好他的话,他这皇位就先没了,还何谈废了他的王位取了他的性命?
皇帝沉思良久,忽与太后道:“母后,事情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起的,朕觉得,还是该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才是。”
太后忽而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皇帝的意思是说,让哀家去低三下四地请求她的原谅?”
“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皇帝回道,“过不久就是花朝节了,到时候母后不是要请京城的闺秀进宫赏花吗?到时候不若连她一起也请着。百度搜索”
“请她作甚?”太后不以为然。
请的都是名门千金,就那个卑贱的丫头,有资格来她的花朝会?
“母后必须请,请她来此,是为了让兰逸尘看到我们的诚心。”皇帝坚持。
“只是这样?”
“不”,皇帝回道,“到时候朕还要下圣旨,给她名号,划个封地给她。”
“什么?”太后拍桌而起,满目震惊。
“皇帝你疯了吗?给那小贱婢划封地?”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皇帝凝神看着她,眼神里盛满阴谋。
“要不然呢?要朕眼睁睁地看着白千浔带着月国的军队打进云京城吗?”
太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她知道皇帝这么做也是舍小为大。但她心里就是不痛快,凭什么给那小贱婢如此荣耀?
“母后也不必太痛心”,皇帝又道,“给她封地那也是暂时的,等到这次的危机一过,朕就想办法收拾了他们。”
“你有何办法?”太后顺着他的话问。
皇帝没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
太后经过好一番沉思,这才点了头:“好,到时候哀家会请她。”
皇帝也随之点点头,起身走了。
且说兰逸尘离开了皇宫便回了王府。
正值晌午,周欣儿正在厨房做她们三人吃的午饭。
顾桑晚则去了浣衣院取洗好的衣裳,回来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碰见了兰逸尘。
她没出声,就当是没看见他,径直走了进去。
兰逸尘跟在她后面,随她一同去了她房间。
顾桑晚才想要衣物收起来,却忽然被他从后面抱住了。
她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便放弃了,冰冷的语气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兰逸尘没回话,更没说自己想干什么。只是那样抱着她,抱了一会儿,这才松开,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下倒是让顾桑晚诧异了,他又怎么了?为何让她感觉像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一样?
为此,顾桑晚竟有些担忧,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并没有出什么事,兰逸尘抱她,只是因为想抱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直都抱着他,永远都不要放开。
为了她,他可以去做任何事。
不出意外的话,皇帝会和太后商量,会对他妥协。到那个时候,他便要离开了。
离开,自然不能带她前往。想到不久后的离别,他的心便是一阵抽痛。
如果没遇到她多好,他在外面能几年如一日,丝毫不觉的煎熬。
但他却偏偏遇上了她,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思念,更让他知道了,以前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他过的,是多么孤独无意义。
所以即便屡屡让自己陷入苦痛纠缠,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遇见。
有的人,有的事,这一辈子,经历一次就能永生铭记。
晚上躺在床上,兰逸尘照例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