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妹妹。 ”徐娇娇走到顾桑晚身后,喊了她一声,行了个万福礼。
顾桑晚正在凝神看着水里漂亮的锦鲤,乍一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见竟然是徐娇娇,她的双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但她都表现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来了,她要是对她爱答不理的话,可不就显得是她傲慢了?
于是,顾桑晚便站了起来,脸上神情冷淡。
“徐小姐。”她唤了她一声,算作打招呼,回了她一个万福礼。
姐姐妹妹地喊,她可喊不出来。
不料,她这话才刚刚说完,竟忽然听徐娇娇身边的那个姑娘说道:“吆,这不是清和郡主吗?郡主你可堪比千户侯,怎生穿的如此寒酸便出来了?不怕丢人现眼的吗?”
顾桑晚冷眼审视了她两眼,见她年纪不大,说话却刻薄的很。
“我穿什么,和你有关吗?”顾桑晚不屑于与她一般见识。
徐娇娇见状,也装模作样地训斥:“表妹,不可对郡主无礼。”
岂料,那姑娘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了:“还郡主呢,真以为自己是郡主了?说出去也不嫌寒碜。我寻思,这个郡主之位,还不一定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得来的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
但那姑娘却似乎丝毫不觉,又接着道:“不是能耐的很吗?不是最会勾引男人的吗?这又是怎么了?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捞不着?”
那姑娘说着这话,一声嘲讽的嗤笑。
她与徐娇娇感情深厚,也一直以为倾王妃的位子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不想,却突然杀出个小婢女,抢走了她表姐的王妃之位。
这口怨气,表姐能忍,她可不能忍。说什么都要刺挠刺挠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名誉扫地。
徐娇娇只不痛不痒地轻声斥责,又向顾桑晚道:“顾妹妹别往心里去,我这表妹年纪小,不懂事。”
说着,又与她那表妹道:“琳儿,不得无礼。”
顾桑晚一声冷笑,年纪小吗?说出来的话可是恶毒的很。
她本来真的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的,但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她要是还能忍,她就不叫顾桑晚!
她没有直接骂回去,而是忽然笑了一下,口中说道:“我昨夜做了个梦,说我今天会运气不佳,会遇上一只聒噪的乌鸦。为此我伤怀了许久,遇上乌鸦,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后来有位高人指点了我,让我只管放心,不用去在意那些,何必与一只畜生一般见识。”
说着这话,她爽朗地一笑。
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一个人随她笑的。
嘴巴犀利脑袋却不大灵光的沈琳儿是最后一个明白过来的,顿时指着顾桑晚怒道:“你说谁是畜生?”
顾桑晚瞥了她一眼:“自然谁最聒噪,便是谁。”
“你——”沈琳儿气得牙根痒痒,一时间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贱人!”她怒急,忽而骂了一句。
这样赤\/裸裸地骂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提起了心,都在为顾桑晚捏了把汗。同时也都在心里疑惑,她会如何回应?也会骂回去吗?
然而,这次顾桑晚还是没有直接骂回去,而是又瞥了沈琳儿一眼,冷着声音问道:“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沈琳儿丝毫不肯相让。
“那就对了。”顾桑晚回了一句,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率先入了席,不想再和这种只会耍嘴皮子骂人的蠢货纠缠下去。
沈琳儿起初还觉得奇怪,她骂她贱人,她怎么还说那就对了?但转而一想,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琳儿气急败坏,气冲冲地往顾桑晚那边而去,就要去找她算账,却被徐娇娇给拉住了。
但沈琳儿还是不肯罢休,扯着嗓子指名道姓地骂了起来。
“顾桑晚,专门勾引男人的淫\/荡无耻小贱人,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顾桑晚双眉紧皱,都被人这样骂了,她还能忍的下去?自然不能,那不符合她的风格。
只是,才当她要给沈琳儿点颜色瞧瞧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道温柔却又不失沉稳的声音,带着丝丝轻蔑的意味,从远处传来。
“我当是谁在这里骂街呢,原来是沈家的庶出二小姐。”她故意咬重了“庶出”二字。
话音落,又是一声低低的轻笑,仍然带着丝丝轻蔑和嘲讽。
顾桑晚顺着声音往那边看了一眼,见是个打扮素净的姑娘,身量高挑,十分好看。
只可惜离得太远,她的具体容貌,她还不能看的真切。
那姑娘的话,恰恰戳在了沈琳儿的痛点上,使得她嗷的一声尖叫,大声叱问:“秦华如,你说谁是庶出?”
被她这样一问,秦华如又了然地笑了笑:“哦,是我记错了,沈二小姐早已从庶出变为嫡出了。”
但她这句话,更像是火上浇油。
关于沈琳儿是嫡出还是庶出的问题,在场的人除了顾桑晚,其他人都知道。
沈琳儿的娘和徐娇娇的娘,还有当今的太后,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当年沈琳儿的娘看上了她爹,对他已是有妇之夫的事实置若罔闻,在他的酒水中下了某种药,于是后来就有了沈琳儿。即便那时,如今的太后当时已经坐稳了皇后的位子,但此等事,也不是说抹过就抹过的。
因此,沈琳儿的娘是以妾室的身份嫁入了沈府。
再后来几年,不知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