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命令,难道你还想违抗?”齐瑾向徐长挑衅言道。
徐长脸上神情不辨,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他心中已然做好了决定,除非他死,否则绝不退让。他一定要等王爷回来,让王爷见了顾姑娘最后一面。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宦者满面怒意,质问了一声。
徐长依然无动于衷。
“好,很好!”他说罢,便一个转身,离开了倾王府。
太后心思纷乱,正在宫里等着派去接顾桑晚的人前来。
那宦者才回来,便“噗通”跪在了她面前:“太后娘娘恕罪,老奴有负太后娘娘重望。”
太后闻言,双眉拧成了疙瘩,又出了什么事?
听完前因后果,太后怒而拍桌。
“反了他了!连哀家的命令都敢违抗!”
太后震怒,竟是亲自前去。到了倾王府,直接让人将徐长绑了起来,囚于室内。
太后进冰窖看了看,见顾桑晚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面色死白,一动不动。
她只看了一眼便出去了,又吩咐人将她带入宫里,美其名曰为她操办后事。
顾家人一见顾桑晚被人带走了,自当焦急如焚,但那人是太后,他们可万万不敢得罪。
周欣儿将他们悄悄地拉到了一边,与他们解释:“姑父姑妈放心,这是齐公子想的计策,我之前去求的他帮忙。”
“真的?”周氏还不太相信,“那他们把晚晚带走了,打算咋样?”
“刚刚太后不是说了吗?要为姐姐操办后事。”
周氏“哦”了一声,这样也好。她家女儿已经亡故,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早点入土为安才是。
女儿没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只等到桑晚下葬了以后,他们便离开这里。
周氏已然做好了决定,便沉默着回房收拾东西。
太后说是要主持顾桑晚的后事,让人将顾桑晚带回了宫,但她只让人将她放入了一间年久失修,久无人居住的宫殿,又找了几个道士做了一场法事,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下葬的时候,太后让徐娇娇过去送她最后一程。口上如此说,实际上无非是让徐娇娇亲眼看见顾桑晚被埋了,她才能安心。
只有确认顾桑晚真的已经死了,被埋在了地下,她那颗心,才能暂时放下。
下葬的时候,除了太后派去的人,只有齐瑾在场。他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那天的风很大,吹起他的衣摆凌乱飞舞,恰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明明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死了,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难以言说的悲痛。
他不知道这悲痛从何而起,他应该高兴的,因为这事成了他和她之间的一个秘密。等她醒来以后,他就可以和她一起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经历过此事,他断定她不可能再回到兰逸尘身边。
他会把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齐公子,还不走吗?”
下葬以后,徐娇娇又用帕子揉红眼睛,假装哭了一会儿,看向齐瑾问道。
齐瑾没回话,站在风里,双目盯着那块冰冷的墓碑,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
徐娇娇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又说了一句:“齐公子节哀。”
随后,便带着丫头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齐瑾一个人。他临风而立,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在那里一站,就站了一天,直到天黑了,都还没有走。
周欣儿上午的时候又去了杏花楼,见了那白衣的男子。
白衣男子这次好说话的很,听她说晚上要拿出那白色的药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到入了夜,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了,齐瑾便将顾桑晚挖了出来,带她去了自己的一个隐秘的别院。
周欣儿带着那白衣的男子,也去了那里。
他们到了那里,见齐瑾正站在床前,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顾桑晚。
“齐公子,我把这位先生带来了。”周欣儿在他背后说道。
齐瑾听到声音,便转头去看了看。
只见那白衣的男子将他打量了几眼,忽然问了一句:“你就是齐瑾?”
周欣儿诧异,难道这位奇怪的先生人是齐公子?
齐瑾听到此话,也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正用一种让他十分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回话,只冷冷地问了一句:“药呢?”
“是啊,先生,床上躺着的是我姐姐,急需先生的药救命。”周欣儿也焦急地与他和说道。
但那白衣男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呵呵笑了笑:“不急不急,离十天之期还有好几天呢。”
“先生!”周欣儿不悦地又唤了一声。
“药,拿来!”齐瑾直接向他伸出了手。
白衣男子又笑了笑,再次往齐瑾那边看了一眼,随后走到床前。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通透雪白的药丸,捏起顾桑晚的下颌,让她张开嘴,将那白色的小药丸塞入了她的口中。
“什么时候能醒?”齐瑾仍然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白衣男子回道。
话音才落,两道犀利的目光便射了过去。
周欣儿叹息一声,倍觉无奈。
“这种药是这位先生才做出来的,以前并没有人吃过,所以具体什么药效,他说他也不知道。”周欣儿从旁解释。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