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床,我和大妞一人一张,哪里睡不开了?”顾桑晚皱眉,生气地质问。
“那还有我呢?”白千浔也不悦地皱起了眉。
他堂堂皇帝,睡了一个月灶房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这女人还想让他睡多久?
“你?”顾桑晚惊讶反问,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在灶房睡的好好的吗?”
她就从来都没考虑过让他进堂屋!
“你哪只眼看见我睡的好好的了?”白千浔脸上洋溢着不可忽视的怒意。
这女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反正你不能进堂屋。”顾桑晚坚定地说道。
“为何?”
“你我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顾桑晚看着他,义正言辞。
她收留了他,本来就惹了一些闲言碎语,要是再被人知道她竟然与他共处一室,那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岂料,那男人竟然丝毫都不在意,反而还大言不惭地回道:“你我二人,我未娶,你未嫁,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桑晚:……
“我可是有夫之妇。”顾桑晚辩驳。
她还没成亲,但却怀着孩子,为了方便,她便对外宣称死了男人。
白千浔还为太子的时候,曾娶过一个结发妻子,但他登基没几年,皇后便去世了。因此,皇后之位也空置多年。
他这样说,倒不是说他打算让顾桑晚做他的皇后,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这女人的确有趣的很,等他回月国的时候,或许可以将她带在身边。
“你男人早死了。”白千浔瞥她一眼,揭穿事实。
顾桑晚白他一眼,不再与他争辩。
“反正你不能进堂屋!”顾桑晚再次坚定地说道。
然而白千浔却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样,一个跨步便迈入了堂屋,而且还躺上顾桑晚的床。
顾桑晚看的目瞪口呆,她以前怎就没发现,他竟然能如此厚颜无耻?
“你干嘛?”她吼了他一声,便上前去赶他走。
但她一个女人,又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太过于用力,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白千浔仍然躺在她的床上,纹丝不动,也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
“不要脸!脸皮比城墙还厚!”顾桑晚站在一旁骂他。
白千浔瞥她一眼,轻轻一笑。她爱骂就让她骂好了,他无所谓。
顾桑晚着实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妥协,上了临窗放着的小床,那是原本大妞睡的。
“我警告你,敢胡来我就揍你!”睡前,顾桑晚仍然不忘言语凌厉地威胁他。
白千浔闻言,“呵”了一声。
“我可没那么重的口味。”
他就算再饥渴,也不会对一个大肚婆有感觉,这女人哪来的自信?
顾桑晚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弄之意,哼了一声:“最好不会。”
言罢,便不再理他,吹了灯,打算睡觉。
但她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一会儿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一会儿又想着兰逸尘现在怎么样了?
脑子里纷繁错杂,她便想找人说说话。
屋子里除了她,便只有白千浔一人了。
“喂,你睡着了没有?”黑暗中,顾桑晚问了一声。
那边很快便传来了回音:“睡着了。”
顾桑晚撇撇嘴,睡着了还能回答她的话?还答的这么快,声音一点不含糊。
“陪我说话。”顾桑晚又说了一句。
那边没有回音,像是在等着她说。
于是,顾桑晚便开始想话题。
她突然记得,她之前说过一句“我未娶,你未嫁”,难道,他到现在都还没娶妻?
这么想着,顾桑晚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看他年纪似乎不小了,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成家吧?这世上的男人像兰逸尘那样的,快三十了还不肯娶妻的,只怕没有第二个了。
白千浔稍微思索了片刻,便与她说了实话。
“六年前死了。”
顾桑晚了然,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就说,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千浔又大言不惭了。
“闭嘴!”顾桑晚一声喝止。
刚开始只是觉得这男人凶残霸道,但后来越是相处,越是觉得他恶劣。
“我说真的”,那恶劣的男人还不肯停止,“你死了男人,我死了女人,我们恰恰好凑成一对。”
“凑你妹!睡觉!”顾桑晚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她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健健康康地养大,至于其他的,她都不想再去谋划了。
但她在心里禁不住又会想,如果兰逸尘听到了这些话,知道了这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以他的秉性,或许,他会不动声色地杀人。
意识到她在想些什么,顾桑晚忙制止住了自己。
都已经离开他了,说好不再想他的,她怎么就偏偏做不到?
并且,她近来竟然发现,她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眼下处境,她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即便还是不能不爱他,更不能忘掉他,她也会努力让自己做到。
顾桑晚好不容易睡着了,然而到了半夜又醒了,饿醒的。
她现在月份越大,吃的东西也随之越多,经常半夜都要被饿醒一次。
顾桑晚还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声:“大妞,帮我点亮灯。”
她大肚子起来不方便,夜里又黑,极容易摔跤,因此每次夜里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