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寒,一阵寒风吹过,便让人有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尤其的阴天的时候,天气阴冷而灰蒙,更易让人产生凄凉的感慨。
此时的洛阳城便是阴天,而且,还刮起了不小的寒风,吹得路人脸颊微痛,而在行刑的场地,气氛变得更加阴冷,大量哭爹喊娘的声音充斥着这里,这是无辜者求生的呐喊。
他们是阴谋者的家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岁的孩童,对于洛阳城皇宫发生的事情,他们完全不知情,也没有丝毫的参与,不过,因为株连的关系,他们必须被处死,不容半点含糊。
面对粗壮的刽子手和寒光闪闪的大刀,有的犯人无奈的低下了头颅,有的犯人闭上眼睛,等着被砍的那一刻,更多的犯人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而周围的百姓,大多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看热闹一般,当然,那些家人被杀的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恨透了所有的犯人,即便是无辜者也不例外,毕竟,若不是何忠与胡人勾结,石国复也许就不会大开杀戒,他们的亲人也许就不会死去了,所以,何忠等阴谋者全都该死,而他们的家人自然也被迁怒,所以,也是该死。
不过,这些百姓最恨的人却不是何忠,而是亲自屠戮他们亲人的石国复及其麾下人马,毕竟,这些羯胡兵马才是直接杀害他们亲人的刽子手,而且,羯胡政权统治中原几十年,犯下了太多的罪恶,以至于让中原的老百姓全都对羯胡恨之入骨,这一次石国复的屠戮,更是让老百姓心中冷却了十余年的旧恨再一次井喷而出。
这些带着恨意的老百姓全都在等待,等待着石国复与麾下的人马遭受肉刑,而后亲手割下他们身上的肉,吃进肚子里,以表示为亲人报仇雪恨。
“北王狼子野心,意图篡位,他是奸臣,奸臣,大奸臣……”见自己很快就要被处斩,何忠怒吼着喊道。
周围的群众并没有被何忠蛊惑,因为,华安并没有篡位,而何忠却是实实在在的与胡人勾结了,何忠是可恶的罪人,罪人说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
站在窗前的华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恨不得立即更改命令,将何忠与石国复一同割肉处死,以解心头之恨。
负责行刑的监斩官,见何忠胡乱吼叫,连忙将手中的令牌扔下,并大声喊道:“斩。”
随着监斩官手中令牌的落地,第一批百余名犯人背后的木牌被抽下,头颅也被按了下去。
“呜……”求生的**,让众多犯人都哭喊了起来,不过,这丝毫不会引起旁观者的同情,更不会引起刽子手的同情。
随着一道道寒光的落下,百余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让周围的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凛冽的肃杀之气。
区区百余颗人头,与血腥厮杀的战场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站在窗户前的华安,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对待反对自己的人,就应该心狠手辣,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否则一定会害死自己。
“王上,首阳山方向刚刚传来紧急情报。”
“怎么,首阳山还有残余匪徒。”华安连忙打算属下的话,并紧张的问道。
属下摇了摇头,忙道:“是首阳山附近的老百姓,他们将我军掩埋的五百余具羯胡尸体,从地里挖了出来,并鞭尸泄愤,更有很多百姓支起大锅,烹煮这些尸体,现场惨不忍睹。”
“惨不忍睹。”华安眼神之中闪过厉芒。
属下知道自己用词不当,忙改口道:“大快人心,是大快人心。”
华安微微笑了笑,轻声道:“不用管了,让这些百姓自己闹腾吧!”说完继续看向窗外。
对于老百姓的过激做法,华安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这些羯胡兵马屠戮了百姓的亲人,给首阳山附近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若不让这些百姓发泄一下怒火,很难平息他们内心的怒气。
只一转眼的工夫,千余犯人就几乎全被处决了,只剩下最后的石国复和其麾下的被俘人马。
行刑场地摆放着大量的木头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绑着一名犯人,同样数量的刽子手,正拿着手中的杀猪刀,冷冷的站在这些羯胡人的面前,眼神之中冒着怒火。
这些刽子手都是天生的杀手,他们的心里完全没有怜悯,杀人对他们来说,既没有快感也没有痛感,毕竟,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的内心对杀人早就麻木了。
不过,对于这些羯胡兵马,他们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愤恨,以至于,他们在行刑的时候,就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快感,尤其,他们行的是肉刑,是一片片割下犯人的血肉,与痛快的一刀有天壤之别。
当然,他们并不擅长割肉,可能做的不会很好,不过,华安对他们的要求很低,只需要拿着刀子割肉就可以了,至于割的好不好,根本就无关紧要。
割肉的感受自然是极其痛苦的,随着一块块血淋淋的肉被割下,石国复等人全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围观的百姓全都沸腾了,很多人开始争抢被割下的肉,他们要吃下这些被割掉的肉,以表示自己终于为亲人报仇雪恨了。
由于肉刑需要执行整整两个时辰,华安觉得没有必须在这里呆这么久,他见行刑场地并没有出现大的动乱,也就放心了,随即,在亲兵的护卫下,返回了北王宫,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