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立师几位兵团司令官里,马朝阳和现任国内淞沪警备区司令官的姜雁鸣一样,属于小字辈儿,而且,所指挥的兵团,是二线部队,说话的分量,自然不如几个主力野战兵团司令官的重,在座的几位兵团司令官,都在不同时期,成为他直接或者是间接的上司。
若是在平时,马朝阳大多数不会主动发言,但是,这一场席卷整个中南半岛的大暴乱,是在他担任警备区司令官之后发生的,调查处处长沈俊和情报处处长于得水的压力大,马朝阳的压力,一点儿都不比两个人轻。
作为直接负责中南半岛军事安全的指挥官来说,马朝阳对于这一场大暴乱,有着更直观的感受,虽然在警备司令部所在地万象,以及周边地区,暴乱刚起,就被自己武力镇压下去,使这一地区成为损失最小的地方。
师长没有处罚自己,可并不代表马朝阳自己不内疚,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而受处罚的各城市卫戍区司令官,大多数出自于自己的兵团,这意味着什么?
马朝阳的心里很清楚,因此,在执行抓捕暴乱分子行动的时候,警备区所属部队,手段更严厉,击毙的企图逃跑或者是拒捕的暴乱分子也最多,而马朝阳自己,更是想借着这次将暴乱分子一网打尽的机会,彻底根除中南半岛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所以,他主张严办。[
李洪刚和唐秋生的话,马朝阳听得很不舒服,也不赞同他们的意见,手下留情就是对同胞们犯罪,他忍不住说话了,“师长、各位长官,我作为负责中南半岛安全的军事指挥官,在我任职期间,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大暴乱。我承担自己的责任,但是,这并不是我提出下面意见的根据。”
“我的意见是,必须严办。该判期徒刑的,统统枪毙,这些人,他们骨子里的反华倾向,已经根深蒂固,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人道、宽大,既往不咎而有丝毫的改变。今天宽纵了这些暴乱分子,等于是放虎归山,明天,他们就是下一次暴乱的根源,斩草除根,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将这些潜在的隐患,全部、彻底的清除掉。我的意见说完了!”
马朝阳的话,代表了一种观点,似乎是比沈俊和于得水的建议。走的更远,手段更加残酷,这样一来,枪毙的暴徒人数,可就不只是四万多人了,还会更多。
这又引起了新的一轮激辩,看这意思,反对马朝阳和沈俊、于得水意见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军官们只顾着争辩。却没有注意到,师长唐秋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由开始时的面沉似水,到现在的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啪”猛地一声拍桌子声音。就像是突然断电的喇叭,大家没事通知争辩,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他们发现,师长唐秋离已经站起身来,两眼冒火的看着众人。
唐秋离的声音,因为极力的压抑情绪,而显得有些暗哑,“够了!我不需要这样意义的争辩,面对大量的证据,铁的事实,面对一桩桩已经发生在我们同胞身上的惨案,我们还要在如何处理这些暴徒上,争论不休,没必要,浪费时间而且还显得可笑。”
“大家应该记得,在抓捕行动之前的军事会议上,我曾经发过誓,凡是杀我同胞一人者,我杀他全家,凡是伤我同胞一人者,我砍他脑袋,凡是毁我同胞一屋者,我让他全家扫地出门,凡是抢掠我同胞一文钱者,我让他倾家荡产。”
“我说的话,言犹在耳,各位都不曾忘记吧?那为什么会有如何处理的争论呢?”说着,唐秋离的目光,扫向李洪刚和唐秋生,两人的脸色一变,有些不大自然,大家也都听出来了,师长的话,有所指,对于主张宽纵的意见,已经是怒不可遏!
唐秋离的声音,骤然冷森森起来,“诸位,别跟我提什么以德报怨,提什么宽恕之类可笑的字眼儿,我也说过,即使是身后骂名滚滚、即使是双手沾满鲜血,我亦悔更愧,血债血偿,自古以来天经地义,我要用这些qín_shòu的人头,祭奠我们遇难的同胞,用他们肮脏的污血,洒满中南半岛的土地,让其他居心叵测或者是心怀鬼胎的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说着,凌厉的目光,带着滚滚杀气,扫视众将一眼,接着说道:“我的决定只有一个,杀!不怕杀的多,就怕杀的少,温良拱让、宽大为怀,改变不了百余年的事实,为什么我们的同胞,就应该遭受这样的灾难,英国人、日本人,都曾经统治过这片土地,为什么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因为我们中国人太善良了,那种发自内心和骨子里的病态仇华情绪,必须用鲜血来洗刷,我唐秋离不是嗜杀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不包括这些作恶多端的暴徒,以德报怨,也不是对这些血债累累的暴徒们说的。”
“整整两大袋子审讯记录,触目惊心啊!记录的,都是我们同胞的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如何在这次暴乱之中,辜的失去,让我怎么宽恕这帮暴徒,怎么能以德报怨?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宽恕?”
说到这里,唐秋离似乎显得很疲惫,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情绪好像平静下来很多,他的话,如同雷霆一般,响彻在众将的耳边,他们只是在如何处罚上争论不休,却没有想到,师长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一时间,众将的心里,五味杂陈,颇为复杂,会议室内的气氛,低沉而略显压抑,少顷,唐秋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