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鬼鬼祟祟的模样,让梅婷又好气又好笑,被丈夫拥抱满怀,久违而熟悉的男人气息,瞬间包围了她,久旷的幽怨,早就化作满腔的柔情,斜着漂亮的大眼睛,娇媚的白了他一眼,狡黠的说道:“怎么?心虚没底儿了?”
唐秋离被说中心事儿,嘴上却不服输,一边用力抱紧妻子,一边说道:“我心虚什么,还不是担心父亲问起前线的战事来,到时候答对不上,你也知道老爷子的那个脾气,大过年的,不想惹他老人家生气吗!”
梅婷伏在丈夫宽厚的肩膀上,吐气如兰,悠悠的声音,如同从远方传来一般,说道:“傻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雪打电话回家,跟父亲说了心兰的事情,父亲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老人,开明、豁达,通事理,没有埋怨你,还让我和小雪,务必把心兰请到家里吃顿饭,为的是安心兰的心,表明老人家的一种态度。”
唐秋离审视着妻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婷姐你没有哄我?”
梅婷气结,狠狠的拧了他一下,唐秋离故作痛苦的龇牙咧嘴,两手趁机不规矩的在梅婷丰满的身子上,摸来摸去,后面传来一阵窃笑声,惊得两人急忙分开。
梅雪和刘心兰,收拾完礼物出来,正好看见这旖旎的一幕,梅雪揶揄到:“师座,够忙的,我和心兰刚被你欺负完,又借机欺负姐姐了!”
刘心兰偷眼看着唐秋离,大概想起了早晨的时候,卧室内的一阵胡闹,白皙的脸蛋儿,飞上一抹绯红。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果然如梅婷说的那样,梅老爷子是个开通的老人,对刘心兰能上门儿,非常高兴,梅老太太见楚楚动人的刘心兰,显得很有教养,不由得喜欢上了,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说话,眉眼间。满是慈祥的笑意。
老太太也大约听说过,自己姑爷在东北的往事,也知道唐秋离不是个沾花惹草的人,再者说,姑爷现在是什么地位啊。要想找,十个八个都娶回家了。梅婷在临回婆婆家时。又给老太太耐心的解释了一遍,听得老太太直抹眼泪,同情心大起,心里的那一点点儿不舒服,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让刘心兰到家吃饭。还是老太太的主意。
晚饭就在梅府,是老太太亲自下厨,弄出一桌地道的江浙菜,不过。与昨天在父母家里,吃的猪肉炖酸菜相比,唐秋离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因此,吃相也文雅了许多。
等梅老爷子和唐秋离,喝了几杯酒之后,梅老太太忽然说道:“我也听雪儿说过心兰的身世,从小就没了父母,孤苦伶仃的,心兰,要是不嫌弃,就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我有了两个女儿,要是再多一个,那就更好了!”
刘心兰站起身,端起满满的一杯酒,眼圈儿红了,哽咽着说道:“两位老人家,心兰从小失去了父母,是亲戚收养了我,父母的慈爱,只残存在模糊的记忆之中,今天,能像回到家里的感觉一般,心兰知足了!这杯酒,我敬两位老人,我会和两位姐姐一样,孝敬您二老的!”
说完,一仰头,满杯酒一饮而尽,刘心兰那喝过酒啊,呛得小脸儿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把梅老太太心疼的,不住的给她拍打后背,责怪的对梅雪说道:“雪儿,你和心兰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知道她不能喝酒,也不知道劝阻一下,看把心兰呛得!”
然后,矛头又对准了唐秋离,“秋儿你也是,跟小雪一样,粗心大意的!心兰,放下,咱不喝了啊!”
唐秋离和梅雪愕然的对视一眼,均有躺着也中枪的感觉,梅婷笑着打圆场,“妈,我看心兰一来啊,小雪就不受宠了!”饭桌上,爆出一阵欢笑声。
吃完饭,梅老爷子吩咐佣人到:“沏两杯茶,送到我的书房,用我去年留着的那盒茶叶啊!”
然后,又对唐秋离说道:“秋儿,咱们两个到书房说话,让你妈她们陪着心兰,咱爷俩儿有话说!”
刘心兰担心起来,担心梅家老爷子,在饭桌上,当着自己的面儿,不好意思训斥唐秋离,才单独叫道书房去谈话。
梅老太太却了解这爷俩的习惯,对刘心兰说道:“心兰,别管他们,一进书房啊,俩人保管谈打仗啊、国家大事啊,也听不懂,还弄得神神秘秘的,咱们唠咱们的!”
走进梅老爷子布置得大气简朴的书房,佣人送上茶之后退下,老爷子说道:“秋儿,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在外蒙古大开杀戒的报道,众说纷纭,各执一词,字里行间透着血腥,我都不信,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我觉得,动辄血流成河,数万人头落地,即便是都该杀,也该慎重行事,上天有好生之德,杀孽太多,终归有违天和,当然,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看法,你也闯出一方天地,自有自己的考量!我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完,深邃的目光,坦然的看着,自己这位手握数百万重兵,可以左右民国政局,甚至影响世界格局,权倾当世的姑爷。
唐秋离呷了一口清茶,同样坦然的目光,直视岳父,用平静的语气,将外蒙古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诉说了一遍。
梅老爷子半闭着双眼,手指有节奏的轻叩茶几,在唐秋离讲述的时候,没有插一句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内心情绪的波动,只有半苍的眉毛,不时的耸动,显示老人家的内心,绝不平静。
唐秋离说完了,老人家没有说话,一时间,书房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