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几十分钟的塞音山达北部战场,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炮声打破,开始喧嚣起来,雨点般的炮弹落下,苏军阵地上,腾起一片暗红色的云雾,爆炸而起的火光,一团团的爆发,映红了半边天空。
“轰!轰!——轰!”天际间,带着暗红色尾焰的炮弹,尖啸而来,一头砸向地面,远远看去,炸点连着炸点,地面上,不时腾起一团团尘土和烟雾,宛若一朵朵开放在夜色之中,凄厉的土花,土花炸裂,无数的钢铁碎片,呼啸着、旋转着,漫无目的的四处飞舞,切割进苏军士兵的身体,一蓬血雾散开,地面上,多了些残肢断臂。
这样规模的炮击,火力不算密集,战壕里的苏军,还有些安全死角,可以利用,可十分钟后,更大的打击降临了,郑勇指挥的榴弹炮群和火箭炮群,加入了炮火急袭之中,苏军的阵地,当时就被数千门榴弹炮、自行火炮和火箭炮密集的齐射,打得如同一炉沸腾的铁水。
尤其是“雷霆”三十二管火箭炮齐射的场面,带着残酷的壮观,一排排火箭弹,流星般飞来,火箭弹撕破空气刺耳的尖啸声,几乎鼓穿耳膜,即使是在其他炮群的炮击,无数发炮弹此起彼伏,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依然清晰刺耳,火箭弹落地,一片朝阳喷霞般的火海,升腾而起,照亮了遍布战场上的灰尘和烟云。
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指挥部,也在独立师炮火的覆盖范围之内,十几发大口径榴弹,就在指挥部附近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指挥部内挂着的马灯。一下子震落下来,灯里的油,点燃了指挥部内的地面,头顶的泥土,“稀里哗啦“的落下,如果不是几名卫兵扑过来,熄灭了火焰,堂堂的中将司令员同志,恐怕已经被点燃。
被冲击波震得东倒西歪的希波里夫中将,在卫兵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起来,自己的担心。所有的不解,在炮弹落下来的那一刻。都解开了。这就是中国人的阴谋,大规模的炮击,为的就是大量杀伤自己的士兵,躲在简易工事里的士兵,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炮击,中国人这一手。够阴险,也够狠毒!
有一点,希波里夫中将还是糊涂,在组织防御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两道防线之间的距离,可以有效的避免被敌方的炮火,一次性覆盖,这是身为一名指挥官最基本的常识,可是,中国人的炮弹,怎么会打到第二道防线上来?难道,独立师炮兵,装备了射程更远的新式火炮?
没时间解决心里的疑惑,希波里夫中将急忙摸黑操起电话,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前沿部队的伤亡情况,“喂喂!第三军吗?喂喂!第二军吗?。。。。。。?”尽管他扯着嗓子喊叫,可电话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通往前沿阵地的电话线,都被独立师炮兵猛烈的炮火炸断了!
气急败坏的摔下电话,希波里夫中将急忙奔到瞭望孔前,举起望远镜,看到的,是数不清的炸点,翻滚着,浪头一般的涌起后消散,是遍地的火光,紫红色的尘土和厌恶,听到的,是分不清个数的爆炸声,一阵阵冲击波传来,震得他的心脏,不所控制的狂跳不止,几乎要冲出胸腔!
望远镜从手里滑落,希波里夫中将两眼发直,脑子里浑浆浆的一片,独立师的进攻,完全没有套路,步兵不动,竟然连续两次使用大规模的炮兵,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见过这样卑鄙的打法,两次猛烈的炮击,自己的部队,伤亡过半都是幸运的,两次挨炮弹炸,都是部队守在战壕里,跟活靶子差不多。
仗打到这种程度,希波里夫中将算是明白了,掩护方面军主力撤离,然后,第三十七集团军想要全身而退,那是妄想,被炮火打得血肉横飞的前沿阵地上的部队,还能顶得住,接下来独立师步兵的冲锋吗?
派出去试探性进攻的那个军,和一个坦克师,最先遭到独立师的炮火打击,现在,恐怕是全军覆没了,“坦克!”想到坦克,希波里夫中将的心里,升起一股希望,只要保住坦克部队,撤退的时候,被独立师部队追击,就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快,用电台,命令坦克部队,尽量隐蔽,保存实力!”
希波里夫中将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坦克部队,不要被独立师的炮火淹没,接下来,就等着独立师的步兵冲锋,看看手表,四月十日夜里十一时许,掩护方面军主力部队撤离的任务,才过去四个多小时,剩下的八个小时,能熬过去吗?
就算熬过去,接下来,集团军该怎么脱身,撤往库伦,希波里夫中将不知道,他无力的坐在帆布椅子上,叫过来一名军官,吩咐道:“立即给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谢瓦尔琴科中将发电报,请求第三十五集团军,派出部队,接应我集团军撤往库伦,告诉谢瓦尔琴科中将,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
“必须求援了,否则,自己和十几万名士兵,非得被独立师部队,埋葬在塞音山达北部,这片土地上!”希波里夫中将无奈的想到,至于向方面军司令员华西列夫斯基求援,他连想都没想过。
方面军其他的部队,忙着脱离外蒙古战场,赶去西部战场救火,不会因为自己一个集团军,就将好不容易走脱的部队,再派回来,换做是自己,也不会这样做,只有向三十五集团军求援,才是唯一的出路,“大概,命令自己的部队,担负掩护任务的时候,方面军华西列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