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帝心勉强支撑着飞行。她看着脚下的一片废墟轻轻笑着。刹那间,天边皎月也为之黯淡下去。
“米乌,我为你报仇了,你可能看见?”仰望夜空,除了惨淡的弯月再无其他,这里不是银河原只是人间。天上有的也只是孤独的皇帝,无星相伴。
叹了一口气,帝心看向一旁的银蟾“银蟾,今晚多谢了。我想问,你知道狱界在哪里么?”
银蟾摇摇头“不用谢我,应该的。至于狱界,我只听说过有这么一块地方却不知在哪里。”
帝心眼底并没有失望,她只是看着银蟾“就此别过吧,我要去寻找狱界了。”
是啊,就是去找寻狱界,如果真能再见到米乌,晚些恢复实力又如何?
银蟾一惊忙确认道“你真的要去那里?太危险了!据说只有死人才去的了!”
帝心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却告诉了银蟾,她非去不可。
银蟾的心突然就乱了,这么长岁月里她都不曾对一个陌生人流露过多余感情,但帝心,一个只相识半天的人却让她信任,让她担忧。银蟾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但现在,她该怎么办?
“我陪你去!”银蟾脱口而出,收之不及。
帝心回以轻轻一笑,摇着头转身离去。
“我、我很强的,绝对可以保护你!”看着帝心越来越远,银蟾想追却感觉自己的双脚动弹不得,血液突然为之一冷,似乎,就要失去什么了……
突然银蟾的瞳孔骤缩,她发出了毕生以来最大的声音:
“帝江小心!”
帝心听到了这声嘶力竭的一喊,只是想做出有效的反应却是不可能了……
银蟾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看见帝心被一束红光击中,由空中重重摔落,掀起一片灰烬。眼泪就这样无声滑落,感受着失去的痛。
“尔等小辈也敢在此撒野!“一道暴喝传来。
银蟾抹尽眼泪,怒视而去,一个样貌大概三十出头的男子立在前方的天空,身材强壮,国字脸,像及所谓的正派人士。
“刚才,是你?“银蟾面上冷静下来。
国字脸男人毫不推辞的点头,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刚才所做皆存道义。
银蟾点点头,突然猛冲出去,身体暴射向国字脸男人“那你就去死!”
国字脸男人并没有慌张的神色,沉着的面对着银蟾的攻击,嘴上却也不停歇。
“在下怒肖城城主肖古,有责任维护城内和平!“
银蟾不顾形象地啐了一口骂道“狗屁的城主,满口和平做幌子,黄家作恶多端你为何不为民除害,宜酥楼祸害众多女子你为何不替天行道?现在的你根本没有立场出手。”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他们虽非正道却也极少害人性命。而刚才那小子可是一招灭了黄家百口之人,心肠之歹毒天地可践。老夫只是为民除害。”
银蟾见此人自称老夫,外表却是三十岁,看来是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却对个小辈出手,极为鄙视。
“哼,我只知道你杀了我朋友,我要为她讨回公道!“银蟾见一击被对方挡下,便开始调动起全身血液运转。
银蟾的满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银发在空中无风自动,在银蟾的身后飘荡,她伸出泛着光的右手在空中一握,天地突然就暗了下来,只见天上的月亮越来越细像月蚀一般最后消失在天空中,只剩裸露出来的星子微弱的闪烁。再看银蟾的右手,一片银光,就像是将天上的月亮抓在了手中,银白色的发丝在她的手边舞动,银蟾抬起头看向前方有些呆愣的肖古,此时她的眸子已是银白一片,配着雪白的发丝,就像个诡异而华丽的妖姬。她轻启薄唇,突出两个声音幽远的字“蟾噬!”
手中的弯月便如离弦之矢带着一片银辉直射向肖古。
肖古蓦然清醒过来,但却也躲不过去了。只得偏转身子,让那一束月华轰击在自己的右臂上,银辉笼罩中,肖古的右臂连带着右肩和部分躯体都被吞噬掉了,甚至肖古连痛苦还没有感觉到,自己就少了一半身体。冷汗直冒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惊惧的盯着前方的女子,银头发,银眼睛,以月为技……
“你……你是……”之前还不可一世的肖古却结巴的说不出话了。
“滚蛋!“银蟾恶狠狠地看着他说,她多么想杀了这个家伙,但她不行,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肖古见那女人发话,顾不上疼痛了,点着头便急忙后退。
“记住,从今往后,这里便是帝江城。“听着女人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肖古也不想反抗,他只想逃,离那个女人越远越好。
银蟾见肖古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后,才送了一口气。咬着牙坚持着飞向帝心坠落的地方。
没有人!银蟾落下去却并未发现帝心的人影,只有一个废墟坑在默默证明着帝心确实掉落在这里。
银蟾的头发和眸色回复为黑色,月亮也重新挂于天地,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废墟中翻腾,十米,二十米,五十米,整个黄府大院都没有帝心的身影。
一夜已过,迎着天边的一缕晨光,银蟾脱力地坐在废墟之上痛哭起来,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怒肖城北部的八岐山山脚下的原野上,一个人影正在狂奔着。风呼啸而起,撂拨着那人满头的金色卷发。他脚离地面约一尺高,快而稳的前进着,他有一双金黄的眼瞳,不时地垂下落在怀中黑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