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坐在床上,言采薇为了让顾暻安消气,倒是难得的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总归是让顾暻安缓和了脸色,不过即使如此,顾暻安却又开始询问她之前那两天的事?来之前他也听影十说过了她这两日都不曾在言府,她信中也说起她在外疗伤之事。
“我听影十说你今日是被沐阳王世子送回来的,是他救了你。那你为何之前不告知我?”顾暻安问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醋意,虽然他和段秉珏关系不错,年少之时还会常常玩闹,但自从他及冠之后便鲜少来京城,两人之间便也很少再来往。
言采薇听到这里,虽然讶异他居然这么快便知道此事,但也没有在意,反而想起了前几日那段秉珏奇怪的举动,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委屈道:“我自然是想要告知你的,可是我受伤醒过来之后便在段秉珏的院子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呢,我本是想说回府来休养,但他几次劝阻了我,让我留在他的府上。而且有时候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说着,言采薇又想起那几日他时不时变得深情流连的目光,她心里总觉得实在别扭。也许问顾暻安他总能知道些什么,“对了,我今日才知道他竟然是沐阳王的世子?这和你怎么说也沾亲带故的,他那个人怎么样啊?你和他关系可好?”
顾暻安看着她好奇的目光,虽然心里有些吃味她如此好奇其余的男人,但到底还是老实回道:“我于他可好可不好,他年长我两岁,幼时的时候还会时常来京游玩,那时我父皇有些忌惮他父亲的势力,但偏生他又很的太后的宠爱,便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我们皇子自然是知道父皇的意思,便并未和他走的太近。”
“啊?沐阳王的势力很大吗?可是沐阳王不是远在沐阳?而且他的父亲和你的父皇不也是兄弟?何况如今你父皇都稳坐皇位这么多年,沐阳王若是有反心的又怎么会一直守在沐阳呢?”若是以往言采薇倒是不会这么问,毕竟这听着有些不敬,但在那日她去找了顾暻安之后,她便也不会再忌惮说起这些。
顾暻安闻言虽然无奈于她这般口无遮拦,却也并没有训斥或者责备,只轻叹了口气道:“父皇本性多疑,沐阳王虽然安守本分,但父皇早些年并不放心沐阳王,所以才会不待见段秉珏,不过即使如此,幼年时段秉珏和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来往,但随着年纪上涨,他及冠之后,也就是两年前成了亲,便鲜少再来京城,这一次似乎也是太后邀约,他才来的。”
太后?这么说来,这太后很是喜爱这个孙子了?说来也是,太后如今年事已高,对皇权这些东西自然不甚看重,那想必段秉珏也是有颇为过人之处才能让太后这般看重。嗯?等一下?她忽的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讶异道:“你说他两年前便已经成婚了?那他”她说着顿时又止住了话头,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
顾暻安自然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语调幽幽的开口,“他成婚了有什么稀奇的吗?你似乎很在意他成婚之事?”从方才他便觉得言采薇对段秉珏似乎多了几分在意,这会儿再看她的神情,他更加警惕起来,语气和言语中无不带着几分危险。
“这个”言采薇听着那泛着凉气的话语,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若是说了段秉珏那些奇怪的眼神和行为还不知这人会怎么想,万一只她弄错了,人段秉珏并没有那个意思或者是另有隐情呢?那岂不是间接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那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想着,她带着几分讨好道:“倒也并没什么,只是在他府上养伤的那几日我没见着他的夫人过来,有些惊讶罢了。”
顾暻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言采薇,似乎是在鉴别她话中的真伪,但嘴上还是回了她的话,“他是成婚不假,只是听太后之前提起过,他的世子妃似乎在半年以前因病逝世了,太后便是听闻此事才将之招进了宫中,一来想要安抚他的情绪,二来便是想替他重新选妃。”虽然他并不关心段秉珏的事,但这也是今日他进宫见父皇的时候正巧太后也在,便同他们说的。
言采薇听完只觉得心中有些遗憾和可惜,那人看着倒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没想到竟年纪轻轻的便丧了妻,这也太可惜了。想着,她似乎能够明白他眼中时不时流露出的那些悲凉和不舍是怎么回事了。可那也不对啊,就算这样,他也不该对着她的时候流露出那些神情啊。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顾暻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眼里的冷气更甚。
“怎么?你对他的事这般上心?”他冷冷的问道,言采薇一下回了神,见他神色不善,不禁心虚的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得打听清楚才是啊。”若不是那人对着自己的时候太过奇怪,她也不会去打听这些东西。
顾暻安看着她笑颜中带着的心虚,只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兀自下了床,起身之后也不再看言采薇一眼,只语气淡然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便放心了,这几日你便好生留在府中养伤,至于宁王那边,我知道如何处理,而那个段秉珏我会上门去致谢,你往后便少和他相见。”
言采薇见他忽然这么专断的替她做了决定,心中有些不悦,但看他这会儿的神情,还有方才才给自己疗伤耗了精力,她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何况她对那段秉珏除了觉得好奇和感恩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