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薇脚步一顿,被段秉珏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颤,她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别扭,嘴角带着笑意的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那酒馆的掌柜立马便上前将手中的清酒放下,言采薇看着闻着酒香,眼神闪烁着,她自知道这家酒馆之后便很是喜欢这家的清酒,没想到段秉珏却先替她点了。
待掌柜退下之后,言采薇这才歉疚道:“也不知你在这里等了多久,我本说早些过来,谁料这路上还是稍稍耽搁了,这样吧,我便先倒上三杯,权当做给你赔礼了。”她佯装轻快的说着,上手便准备将酒坛子给打开,却被段秉珏给一下拦住了,她诧异的抬头,带着两分不解的看着他。
段秉珏却是笑的温煦,将酒坛拿了过去,兀自倒了一杯在面前的酒杯里,但也只倒了三分之一,之后又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你的伤还未完全的好,还是尽量少饮酒,这自罚三杯便算了,你若是执意要喝的话,便只饮这半杯便可。”
言采薇看着段秉珏这处处为自己着想体贴的动作,心里只觉得有些不自在,只得接过了酒杯看着酒杯子里刚刚过了杯底的酒,眼神若有所思,片刻,便在段秉珏的注视下笑了起来,她放下酒杯,眼神清明。
“段世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你的身份,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世子不要怪罪。其实说来此事便有些复杂。”她琢磨着开口和段秉珏说明,却又一下打了退堂鼓开始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秉珏却似乎是知道了她的为难一般,微微点头,开口解了难,“其实此事我也应当和你赔礼,关于我的身份未能及时的告诉你,我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那几日我也是刚到京城,比起我的身份,我也只是带着散心的心思过来,身份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才会”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停顿一下,眼神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但紧接着又变得和煦,言采薇听着也大致知道了他的意思,心中倒是不疑有他,毕竟这几日的相处,她也确实看得出,段秉珏是确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就如他所说,他是因为太后的懿旨才进的京城,所以他也确实本着游玩的心思来了这里,但她所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言采薇微微颔首,眼中却多了几分疑惑道:“但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段世子的为人,从你之前见义勇为的救了我,到之后又体贴细心的照料我,不仅给我治伤送我回府里,还时不时的送那些东西给我段世子对别人也是这么热心肠吗?”她眼里带着单纯的好奇,倒是让人难以看出她心里的那些心思。
段秉珏听着她的话似乎脸色微微一变,在言采薇的眼神下有些避着她的目光,片刻之后,他轻叹口气,笑道:“我便知道你定是要问我这个。”眼看着言采薇眼中纯良的笑意更甚,他再一次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与云素的不同之处,这让他原本便陷入这追忆的脑中清明了几分。
“我是不是对别人如此你不也都打听了吗?”段秉珏笑的温柔,但看着言采薇的眼中却少了之前的那些个缠绵和迷恋,“其实,之前救下你却是是意外之举,我方才到了京城,料想谁见到那样的场景也会出手相助,但正是如此,我才得以认识了你,我想暻安大致是和你说了什么。关于你想问的便直接问吧。”
言采薇看着他言语中的真挚,倒是丝毫未曾掺假,便也知道他当初救下自己确实是出于好心,可之后想着,她忽的想到了那日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耳边响起的那一声云素?他心下疑惑,再一思虑,忽的脑中冒出一大胆的想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道:“那日我偶然听到你似乎叫着一个叫云素的人,她是不是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段秉珏一怔,虽然他知道言采薇准是察觉到什么的,但是却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更没想到她已是知道了此事,想到这里,他心里也不再有半分隐瞒。言采薇看着他眼中震惊的神色,心下便知道她猜的只怕是半就不离十了,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很是不敢置信,没想到那些个电视剧里的桥段还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你是否觉得很是可笑?这世上竟有如此奇异的事?”段秉珏听着她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的笑容,带着两分内疚的问道,毕竟这堆言采薇来说,实在是有些失礼,但他却偏生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死灰复燃的心,早在他见到言采薇的时候,那早就冰冻的心便一点点的恢复了生机,一旦再次感受的希望,他便再也不愿回到以往的冰冷中。
而言采薇只觉得天马行空,想来能让他这么执着,她恐怕是和那个叫云素的人不止长得几分相似,只怕是神韵样貌都是差不离了。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除了双胞胎,难不成真的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这般相似?若是这样的话,她便又有些不解。
“可我之前听说你已经成了亲,那云素难不成便是你的世子妃?”言采薇问道一半,脑中又闪过了之前他看着自己的失而复得的欣喜和珍惜的眼神,这样的情况下,只怕那云素要么走了要么死了,在加上她之前打听的,沐阳王世子和世子妃夫妻和睦,很是相爱,那便由不得她做出这样的假设了。
再看段秉珏在听完言采薇的问话后,眼中从一开始的错愕渐渐染上几分伤感和悲凉,渐渐的眼里的光已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