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要过来多问?”她压抑着心中的刺痛冷声问道,她还当真是太过天真了,竟然还报以希望他来是来关心自己的,想到此处,她心里的苦涩便涌上来,就连问话都带了两分不自觉地的哽咽。
可是她浑身竖起的刺太密,以至于顾暻安先入为主的想法被她这句话一下激怒也并未注意她语气中的不妥,顾暻安心中泛起一抹失望和落寞,转而便是那汹涌的占有欲开始发作,他胸腔因言采薇冷漠的语气而开始汹涌的怒气弥漫了眼底,竟是一个不受控,几步上前一把握住了言采薇的手腕。
直接便扣住了她的命门,手劲之大,言采薇立马便感觉到手腕传来的刺痛,可她还是强忍着,倔强的盯着顾暻安,她也心惊这人呢眼里的怒气,却更多的是失望和愤怒,如此一番僵着,还是顾暻安先败下了阵,他默默放开了言采薇的手腕,那袖口扎着的地方也看不出是不是起了一圈红痕。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是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婚期之时我必须要看到你出现,否则就别怪我降罪言府。”他冰冷的声音说完便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一旁的绿萝看了半刹只觉得替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刚要跟上去解释便被言采薇叫住了,她急的跺脚,却也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倔,只得不甘的站在言采薇身边。
“罢了,他既然已是如此想我,又何必在贴上去解释?往后他再来的时候你也不许告诉他,还有院子里的人,都得嘱咐了。”既然事已至此,她对顾暻安也不愿再报以期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瞒下来,正好也应了她的计划。
若说之前她还犹豫不决,那今日这遭她便彻底定了心思,想着吗,她斩钉截铁道:“绿萝,你让金传去替我送一封信到那大夫的药铺去亲自交给那药铺的掌柜。”她冷静的声音让绿萝感觉到一丝不详去,却又不敢出声询问,只得诺诺的回道:“是,奴婢现在就去。”说罢,便出了屋子。
言采薇静默的看着那窗外的风景,眼神越发的清明。自一年多钱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便一直都想着离开此处,这个偌大的言府,除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却是没有一点能够让她留念的,这整个京城连她唯一的那点牵挂如今也变得毫无价值。她悲叹的想着。
到了晚间的时候,金传才将那边的回信送了回来,言采薇仔细的看了之后,上面无非是说风润生已经知道她中毒之事,已在设法拿到解药,要她多加保重并已经告知了翟应余调查下毒一事,至于她所提出的话,今晚林长老在主商议。
她仔细看完,得知林远要来,当面说也好,看完后她照旧将信纸毁了,抬眼却看到金传还站在面前,皱着眉头,似乎欲言又止,这还是鲜少见着他如此模样,言采薇有些诧异,问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何必如此犹豫不决?”
金传这才为难的说道:“方才小姐让奴才去找那药铺的管事,也就是那金大夫,事实上奴才与他便有着一层亲系所在,方才也听香儿所说替小姐看病的便是他,实不相瞒,此人是奴才的远方亲戚,算起来也是我奴才的堂弟,不知小姐是如何与他相识?”这话问出来有些冒昧,但在看到那掌柜便是他多日不见的堂弟之时,他已然茫然不已。这会儿也是迫切的想要询问。
言采薇微微一怔,忽的想起之前金铭便说过自己来京城投奔亲戚,后又因亲戚家境也不厚实,恐麻烦了亲戚便独自离开了,却没想他那亲戚便是自己这院子里的护卫,这到是阴差阳错的缘分了。她抿唇浅笑道:“这话倒是说来话长了,当初见面也算是旁人介绍,不过我倒是不曾知道你与他的事,他虽与我提过你几次,可也并未提起姓名。”
金传这才微微点头,可还是心有疑虑,他之前在药铺的时候见到金铭两人也算是含泪相认,随后又感慨万千,他倒是机敏的问起了他为何与自家小姐认识,金铭虽然也实话实说,可他也察觉这其中却又隐瞒,当他打算再问之时,却被他以自己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给劝了回去。
如今听到言采薇说之时也是颇有隐瞒,可他也不敢再问,言采薇在一旁看着他的神色大抵知道他是察觉了什么,金传为人机警也识分寸,如今这么久的时日过来了,她对他说不上完全的信任,但也是了解了不少,若是将此事告知他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提点一二相信他也会知道该如何做。
“我知道你还心有疑虑,但金传,你如今也知道你堂弟在京城已然有了个安身落脚之地,你们亲人相聚这不也是难得之事?又何必在乎那些身外之事?人自生来便有不同的责任,身份越大责任也越大,你有你的,他也有他的,你又何必如此介怀?我只能告诉你,倘若时机到了之时我那会让你知晓一二,但现在我也不愿让你牵扯进去,相信他也不会愿意的。”
一番话幽幽说完后,这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金传本还有些茫然的眼神在听了言采薇的劝解之后沉默片刻,终是想通此事,眼里的迷雾渐渐散去,抱拳恭敬道:“多谢小姐,奴才虽不知这其中缘由,但想来他能有如今的作为也离不开小姐提拔,奴才替家中列组多谢小姐。”
说罢便准备下跪,被言采薇急忙的拦了下来,轻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主仆之间何须如此客气?不过既然你已与他相认,这往后的一切事务恐怕就交于你手中我也才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