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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晗默然,既是为了梓冰,也是为了给梓冰布下禁制的修士——这是要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以自己为陪葬,只为了对方有可能的复活。
不,也许不是个人的私怨,是为了大义。
梓冰的手忽然从张潇晗的肩上落下来,张潇晗即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出梓冰的落寞,在这些数不清的墓碑前,还有被迫埋葬了生命的梓冰面前,没有谁能够漠视生命,嘲笑生命。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好一会张潇晗才问道。
“为什么?”梓冰低沉地重复道,声音低沉沙哑,若不是神识传音,简直轻不可闻,只说了这一句,梓冰就再沉默下去了。
张潇晗轻叹一声,转过头来,梓冰还站在她的飞剑上,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这么一转头,便看到梓冰的视线还落在碑林上,一双眼眸里竟然见不到半分光彩。
张潇晗犹豫了下转回头,背对着梓冰道:“如果你不能自己毁了这碑林,那就给我一个让我毁了它的理由。”
“毁了它?你以为它是什么?你以为你能毁了它?”梓冰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冷笑了两声,“这是上古阵法,是上古修士用生命布置的禁制,你拿什么毁了它?你又能用什么来承受禁制的反噬?”
张潇晗面无表情:“毁不了它,你能肯放我离开吗?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既然毁不毁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尝试尝试。”
“你肯冒着复活我的危险?别忘了……”
“我不会忘记你能读取我思维里关于你的想法,道友不必再三提醒,”张潇晗打断了梓冰的话,“所以我才问你,给我一个毁了它的理由,我也说过,在我们动手之前不妨坐下来谈谈,现在是一个机会。”
“你想要知道什么?”
“所有的一切,道友,你已经沉默了数十万年了,难道你还想再等数十万年,才有一个倾吐的机会?”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也无法抵御寂寞的,张潇晗知道她闭关八千年的寂寞,那时她还有峒箫的神魂在身边,还可以炼丹、炼器制符,多数时间还在修炼,可八千年的寂寞也让她无比压抑,恨不得早一些出关,更何况梓冰,它被困居在自己的体内,只有一副骨骼,数十万年的寂寞,也只有神祇般的存在才能忍受得住。
如今,梓冰哪怕遇到的是真正的敌手,怕也有一吐为快的心理,就好比夷帧脱困之前,也忍不住先与她聊上一会。
无他,寂寞使然。
“难道已经数十万年了吗?”梓冰轻声说道。
“上古大战距今已经有三十多万年了。”张潇晗道。
“那真的是数十万年了。”梓冰说了句,忽然从飞剑上离开,张潇晗楞了下,带着询问之意转过头来。
“你知道天族是什么吗?”梓冰说着,却没有指望着张潇晗的回答,好像这个提问就是交谈的开始。
“天族,并非五界任何一个族类,只是因为他们这一族的生命是被创造出来的,他们终生都忠于创造他们的主人,一心不二,而我,就是天族中的一员,大概也只有我,对天族的使命产生了怀疑。”
梓冰周身还是一团黑雾,只是充斥在周围带有腐蚀的灵气并没有对他造成半点伤害,他瞧着张潇晗,好像说的事情距离他很是遥远似的。
“从我诞生出神智之后我就知道,我是凰创造出来的,凰是我终生的主人,我们每一个被赋予天族称号的修士,都是凰的奴仆,以为凰献身为荣耀,所以,在你进来之后第一次激发紫气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只有凰和她赐予天族传承的修士,才会激发出紫气。”
张潇晗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她终于知道这紫气的来源,也终于知道所谓的天族传承是什么,她以为她会吃惊,可实际上,她只是有种探寻到真相的迷惑。
“我们只忠于凰,只听从于凰的命令,哪怕凰命令我们与天帝为敌,我们也会勇往直前,而不会去考虑为什么,天族应该是最忠诚的了,因为有了我们,天帝对凰也生出了忌惮的心理。”
梓冰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回忆起过去,他沉默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要从何讲起。
“我是最早诞生的,大概是因为我诞生的早了些,一直跟在凰的身边,见过的太多了,所以,我学会了思考,有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年来,每当我烦闷的时候,就会回忆过去,我是凰创造的,是凰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忠于她的命令,可我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梓冰望着张潇晗,他并不是想要寻求张潇晗的看法,他只是疑惑,这个问题他纠结了数十万年了,他想不通。
张潇晗在心里叹息一声,原来不是一个人有夜未央那样的想法,被创造出来的生命生出自己的思想,对创造者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可是对被创造者来说,从身心都要臣服于他人,未免残酷。
生命毕竟不同于机器,将心比心,孰是孰非在张潇晗这里是有公正的答案的,但是在修仙界,大概没有修士会同情被创造出来的生命,在修士的眼里,签订了灵魂契约的修士都是奴仆,更何况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生命呢。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人修不最是聪明的吗?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得住的吗?”
张潇晗沉吟了片刻道:“对与错永远是相对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