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孩子只是呛了水,方才控水及时,大夫来时,已是呼吸顺畅,暂时性命无碍。
可允璎却不敢大意,离了邵府,又缠着乌承桥一起去寻了朱老爷子,在她看来,这么小的孩子呛到了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松的说没事呢?
直到朱老爷子也瞧过,确认这孩子确实无大碍,她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只有一样,他受了寒又受了惊,夜里怕是要哭闹,若是夜里烧手,记得一定要及时给他服药降烧。”朱老爷子这时又道。
“那……”允璎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走吧,住我这儿多有不便,我便随你们回去,到你家作客几日。”朱老爷子极是爽快,主动提出去他们家住几日,这无疑是给他们小夫妻吃了颗安定丸。
夜里,孩子没有像朱老爷子说的那样哭闹,却是烧得烫手,便是允璎、阿诺和阿湛,也隐隐的有些烧。
乌承桥当机立断,让朱老爷子给几人都开了药。
“阿湛,把这个交给邵会长,请他给个说法。”背着允璎,乌承桥将一本小册交给了阿湛,让他送去邵府。
阿湛没有犹豫,拿了东西就走,他很清楚这小册子里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些都是之前他跟着唐瑭时搜集来的,不用问,此时送去邵府,必定是乌承桥对邵玉蕊动了真怒,不愿再看在邵会长的面子上再纵容下去。
允璎并不知道这些,她一心扑在了孩子上。
几天几夜的煎熬,总算,孩子真的没事了,可紧接着。松下这口气的同时,她却是病得倒了下去。
朱老爷子干脆就留在乌承桥家里,看完小的看大的,偶有人求诊,才有他家里递了信过来,他出诊一趟又回到这儿。
等到允璎等人全都安然无事,乌承桥送走了朱老爷子回来才告诉她。邵玉蕊疯病发作。故去了。
怎么去的?乌承桥没有细说,只是神情淡淡,眉宇间隐露丝丝憎恶。
允璎也没有问。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她与邵玉蕊之间也仅仅只是那一层关系在,更多的纠葛也都是因乌承桥而起,如今经此一劫。她对邵玉蕊的事只剩下反感,现在人没了。她也懒得再做评说。
“璎儿,瑭瑭来信了,三月底,果果和云哥要在洛城成亲。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见允璎这几日紧张万分的神情,乌承桥担心她的身体,便想着办法宽她的心。
“三月?现在去。来得及吗?”允璎算是有了些兴趣。
“来得及。”乌承桥从她怀里将熟睡的孩子接了过来,在允璎胶着的目光中。把孩子放回了小床上,放下的那一刻,孩子小小的惊了一下,允璎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却被乌承桥拦下,他冲着她安抚的摇了摇头,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胸口,轻声说道,“我们有船,顺运河而上,先到陵容县看看大堂哥,这次的事,他帮了不少忙,如今,他也算是守得云开了,然后再转道往洛城,能赶上他们的好日子。”
“好。”允璎点头,目光依然紧张的看着熟睡的孩子身上。
“璎儿。”乌承桥收了手,冲外面的阿浣阿银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看着孩子,自己伸手拉了允璎到院子里,见她一步三回头,干脆伸手捧住她的脸,叹着气说道,“珲儿已经无事,你莫要这样紧张。”
“珲儿?”允璎有些愣神。
“你忘记了?前两日你大堂哥送来了几个名字,你自己选了这璟珲二字。”乌承桥见状不由叹气,她这情况可不好,被邵玉蕊这一吓,这心都系在孩子身上了,与她说的话,她竟然没听进去,看来,他得寻些事情分分她的神才行。
“哦,我一时忘记了。”允璎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呀。”乌承桥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中无限怜惜,伸手拥她入怀,瞧着那暖暖的阳光,他继续说起自己的打算,“璎儿,这几日,你把船上收拾收拾吧,你不是说想要做货行吗?我们就做货行,这儿有戚叔他们,一切都无需担心,云哥和瑭瑭现在也在忙着,我们就带着船上的货行把事情先做起来,也算是,一边游历,一边拓展生意了吧。”
“游历……”允璎听到这两个字,总算是集中了注意力,抬头看向了他,一脸惊讶的问,“真的?”
“真的。”乌承桥看着她温柔的笑,“你不是说,想顺着运河好好的看一番风景吗?我们顺着运河,一路过去,看完了大堂哥,喝过果果和云哥的喜酒,再去看看棣哥,瞧一瞧塞外风景,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好。”允璎越听,眼中的光彩越盛,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没想到,如今竟真的成行了。
“你放心,我把邵陆他们四人调回来了,晖儿身边有阿湛他们还有邵陆他们,不会有事,我们这几天准备一下,争取月底出行。”乌承桥满意的瞧着她那久违的光彩,柔柔的笑了,想当初,不就是她那份自然而然的流露的光彩慢慢的吸引了他吗?为了他,她做了那么多事,而如今,他也不过是为她放弃一个乔家家主之位罢了。
“嗯!”允璎欢喜的重重点头。
果然,有了决定,允璎次日便着手办了起来。
大船的一层大厅足有货行一半这么大,用来调置展示柜,绰绰有余。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量过了尺寸,对照着货行里的货细细的较过,画出了一张展示柜的设计图纸交给了木工们。
这船若是行出去,代表的可是五湖四海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