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连忙道:“少爷小姐都好,刚刚哥儿睡醒了要夫人了,还是少爷小姐哄着没哭起来,大少爷和小姐又看护着哥儿吃了饭喝了奶,陪着哥儿玩了一会儿,看着哥儿困倦了,吃奶睡了,这才去练功了。”
林氏也在旁边笑道:“真真是没见过大少爷这样的孩子,才八岁不到九岁的孩子,居然这样稳重懂事……真真是难得。小姐也是好的,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也跟着照应哥儿,还拿了汤匙喂哥儿……呵呵,也就是夫人了,换个人可教不出这样的孩子来。”
邱晨听得也觉得心里暖暖软软的,微微憔悴暗淡的脸色也因为喜悦浮起一层淡淡的薄晕来,让她脸上恹恹的病气淡了去,看着人精神了许多。
见她欢喜,陈氏又笑道:“你们没看到的还有呢,大少爷儿小小的人儿也知道敬重兄长姐姐,他爱吃桂花糕,拿了却先递给大少爷和小姐呢!”
邱晨听得失笑起来:“就他还拿桂花糕?还不都给抓散了?”
陈氏和林氏都跟着笑起来,陈氏笑道:“那片心意难得!”
虽然猜到,听了这话邱晨还是瞬间看到一盘子整整齐齐的桂花糕瞬间成了渣渣的场景,不由苦笑起来。昀哥儿这会儿手脚还没个准头,抓东西还不知道控制力道,也不知道昀哥儿是不是所谓的天生力气大,手上特别有劲儿,有时候小手攥着邱晨的指头都会生生的疼,更别说那松软易碎的桂花糕了!
说笑了一回,陈氏为了让邱晨放心,去阿福阿满处看了,又看了昀哥儿转回来,细细地跟邱晨汇报了,邱晨这才安置了。
邱晨刚刚睡醒了之后,还有些浑身乏力。吃过热粥之后,又洇洇地出了一层薄汗。喝过穆老头儿开的汤药之后,却没再出汗,夜里一觉睡得也特别安稳,一觉到了天明。
再醒来时,嗓子里干涩的疼缓解了不少,头脑昏沉的感觉也好了许多,连身上的无力感都减轻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邱晨起身,想要热水洗个澡,却被陈氏和丫头们驳了,只同意让她拿温热的水擦洗一下。邱晨没有办法,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捂汗、避风,她经过好长时间的努力,如今已经贯彻了空气流通利于健康,可也要她这个病号躲开通风的房间才行。洗澡也一样,这个时代的人认为洗澡容易伤风,特别是她这种还未病愈的人,是绝对不被允许洗澡的,能让擦个澡已算是不容易了。
勉强着擦洗了,又洗漱了,换了一套家常穿的半旧的烟紫色长裙,樱花粉的窄袖窄腰小袄子,让承影绾了个利落的发髻,只挑了一枝赤金人物故事簪子攒了,回来吃了早饭,略歇了片刻,又吃了药。
就听得阿满在窗户外头叫:“娘,你的病好了么?”
邱晨心里酸软着,靠到窗户旁边去,微微哽着喉咙道:“娘亲好多了,你们吃过饭了么?吃的什么?吃的好不好……”
这一开口询问,竟然一口气问了一大串……话问出了口,邱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的居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些话,好像当年外婆唠唠叨叨的询问……如今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做母亲的,关心着孩子的成长之外,更多的时候关切的是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点点滴滴,细致入微。
“嘻嘻,娘亲问了这么多呀?”阿满笑嘻嘻地声音传进来,邱晨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阿福的声音同样含着笑,却回答的耐心细致,“娘亲放心,儿子和妹妹弟弟都很好,昨晚睡得好,今早吃的也好。小喜姐姐给我们做的虾茸蛋羹,还有鹅油豆腐卷儿、三丁包子,我们都吃了不少,还一人喝了一碗羊奶……吃的香甜吃的饱,娘亲放心吧!”
“好,好,阿福也很知道当哥哥,照顾妹妹和弟弟了!”邱晨连声答应着夸着阿福。
阿福站在窗外微微红了脸,恭声道:“娘亲安心养病,儿子带妹妹去上学了……儿子和妹妹都穿了漳绒斗篷,暖和着呢,娘亲不用挂念!”
说到一半,阿福没等邱晨再问,就自动自发地将自己和阿满的穿着也报了上去。邱晨听得满意又窝心,连连答应着,又嘱咐两个孩子别在风口里吹了风……诸般种种,阿福阿满在窗外都一一答应着,这才告辞去了。
邱晨昨晚睡得好,吃过早饭也不想再睡,就让青杏带了府中的账簿子过来,主仆二人对着脸在炕上盘起账来。昀哥儿期间在外间吱呀了两声,邱晨隔着门帘子跟他说了几句话,小东西委屈地叫了几声娘,就想哭,被玉凤拿了一只小鸟儿来,立时把娘亲忘了,乐颠颠地看小鸟去了。
邱晨在里屋里还心酸着呢,听到外头昀哥儿咯咯咯地笑声欢脱非常,不由咬牙骂一声‘小没良心的’,骂完,自己先撑不住失笑起来。
盘了一上午的帐,到了晌午时分,邱晨也觉得疲惫的很,吃了午饭就睡下了。
穆老头儿又进来把脉询问,重新开了方子交给青杏抓药熬药……
到了晚间,邱晨自觉身体大好了,除了还略微有些无力外,脑袋和身体差不多大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邱晨跟陈氏道:“陈嬷嬷你亲自跑一趟,请穆老先生来一趟再给我诊诊……我觉得大好了,问问他明儿是不是就能出屋了?”
陈氏回答的很干脆,却并非邱晨希望的结果:“夫人,您这话不用问穆老先生,奴婢也是不赞同的。您昨儿晚上还烧的跟火炭儿似的,又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