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选了两支粉色珍珠攒成的珠钗,花钗由黄豆粒大小的珍珠攒成,中间嵌着一颗鲜红欲滴的红宝石,小巧精致的花钗攒在小丫头的抓髻上,抓髻垂下两条细细的小麻花辫儿,她的小金铃铛就辫在小辫子里,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细脆脆的悦耳铃音。
将一双儿女打扮的如玉如花,邱晨左看看右看看,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爱,揽着两个孩子亲了两口,仍旧觉得心中遗憾,若是有相机,一定给两个孩子多留几张照片!
邱晨自己就简单了,随意从丫头们拿来的衣裳中挑了一套雨过天晴色连衣月华裙,外边罩了一件丁香紫的绣金阑干宽袖长褙子,头发梳成富贵同心髻,戴了一只累金丝珍珠宝石冠儿,用一支赤金凤尾嵌宝簪子攒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钗钿头饰,却也端庄大气,气度雍容。
平日里她在家也好,出外应酬也罢,大可清雅素淡一些,但这种大节日上,她却不得不考虑一些忌讳,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打扮的富丽一些。
娘儿仨收拾利落,邱晨披了一条霞紫色缂丝白狐裘,阿福阿满则都是大红色白狐皮斗篷,出了半亩园直接上了等候在门口的暖轿,娘儿仨一路往外,去二门乘车。
不等娘仨到二门,二门上的婆子急急如风地从后边追了上来。她进来传信径直去了沐恩院,却不想邱晨娘儿仨直接从半亩园往二门去了。她差一点儿给错过去。
呼哧呼哧喘着气,数九寒冬的,婆子额头鼻尖儿上都挂着汗珠子,跑到轿子跟前,喘的跟风箱似的,磕磕巴巴回道:“夫,夫人,安,安阳来人了!”
邱晨一怔,登时露出满脸的喜色来。
今年俊文俊书和成子都通过了府试,已经正式有了秀才功名。虽然,每次往家里写信,她都是报喜,宽慰着二老哥嫂和侄子们,希望他们能够放心,并鼓励孩子们安心读书,明年乡试考个好成绩出来……但其实,她是真盼着孩子们能来一趟,她很想念孩子们了。到明年乡试还有一年呢!
一听婆子通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孩子们来了。
跺跺脚,抬轿的婆子登时停了脚步,将轿子平稳地落了地。
邱晨忽地挑起轿帘子,看着外头的婆子就催促道:“安阳来的人还用着进来报啊?还不赶紧请进来!”
那婆子一口气儿还没喘匀乎,听到这话,一下子愣怔住,迷迷糊糊地看着邱晨呆愣着,半天反应不过来。
承影看着着急,皱着眉呵斥道:“没听到夫人吩咐么?还不快去请进来!”
那婆子神色一凛,迷迷瞪瞪地连声答应,喘着气拔腿就跑,跑了两步,才察觉出不对来……她迷迷瞪瞪地竟然是朝着沐恩院的方向去了。
醒过神来,又连忙告了罪,原本已经力竭的身体竟然又爆发出巨大的潜力来,又往二门处跑了去,速度虽然不快,却远比一般疾走快的多了。邱晨被她闹的头晕,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连忙又在后边补充道:“直接请进松风院!”
婆子连连答应着,继续跌跌撞撞地往二门跑过去,邱晨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看着婆子踉踉跄跄的样子,不由笑着摇摇头,连忙吩咐跟在身边的承影:“你去看看,将表少爷引到松风院,顺便安排人送热水过去。”
又吩咐含光:“你也去……这个点儿吃饭不成了,弄点儿热乎汤水先让表少爷们垫垫!”
承影和含光应声而去,一个越过那跑不动的婆子赶往二门,一个则脚步匆匆地赶往大厨房,安排点心、晚餐!
主子们晚饭不在家,大厨房原本定是没有准备主子们的晚饭的,这会儿不赶紧过去吩咐了准备起来,就耽误了!
临时想到的都吩咐下去了,邱晨又连忙催促婆子们抬起轿子继续前行。
有将近一年没见到孩子们了,她是真的想念了。俊文十九岁了,应该褪去些些青涩,更沉稳更成熟些了;俊书也十六岁了,个子一定又长高了,不知道超没超过俊文去?成子一贯沉稳,年纪比俊书还小一岁,却一直比俊文还沉稳内敛,经过一年,又得了秀才功名,会不会……成了小老头儿?
还有俊言俊章,那两个小皮猴儿,也分别十二、十三岁了,也成了青葱少年,个子……定然是长高了,会不会已经超过了她?若是那两个小子也超过了她,家里的孩子就只剩俊礼、俊仪比她矮了。个子长高了,就感觉是大孩子了……
孩子要小小的才好玩儿,长大了,就没意思了!而且,孩子们大了,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映衬着她们这些大人老了……会莫名地让人在欢喜之余,生出一股子忧伤和惆怅来。
没走几步,邱晨又挑起轿帘子来,吩咐跟在轿子旁的渊虹:“你去一趟沐恩院,找玉凤把给几位表少爷备下的冬衣拿过来!再让人看着备出几套干净帐幔寝具来,让人看着去前头客房里安置了去!”
渊虹应声而去,邱晨坐在轿子里又细细地琢磨了一回,确定暂时没有太着急的事情了,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眼,又禁不住挑起轿帘子往外看过去,恨不能一眼看到孩子们到了跟前。
统共没多远,不到两盏茶功夫,轿子已经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