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一个现代人,对普通人家的亲族称呼都有些分不清了,更别说如此复杂的宗室关系了,疑惑着,她自然将目光望向秦铮和杨璟庸求证,在看到两个人都几不可见地点头肯定后,自己也禁不住啼笑皆非了。闹了半天,自己是真的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啊!
掩不住脸上的尴尬之色,邱晨对杨璟芳又略略一曲膝,道:“我出身农家庄户,不懂这些,让福王见笑了。”
“哈哈,哪里,哪里,姐姐可别这么说。”杨璟芳笑的很是随意,挥挥手,突然脸色一转,有些哀伤地看着邱晨道,“不过,刚刚姐姐一番拒绝可是够无情的,真是让弟弟伤心……”
刚刚因为不想再招惹一位皇家人,邱晨才那般拘谨,才那般义正词严的拒绝姐弟相称,如今既然摆脱不开了,她也彻底放松了,再听杨璟芳这种控诉,听起来确实挺哀伤的,可对于邱晨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了。鲜Φ苊歉髦值髻┤⌒ξ尴孪薜模她早已经被锻炼的各种免疫了,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句动容。
“贤弟莫要伤心,”下意识地,邱晨回道,“姐姐没别的意思,只是嫌弃你罢了!”
杨璟芳脸色一喜,正琢磨着邱晨安慰他他怎么借机提些要求呢,就又听到后边的一句……真是愣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人家说了什么,假受伤就立刻成了真受伤!满脸苦涩,要笑笑不出来了!
其他人听了邱晨这话都觉好笑却都拼命忍着,只有杨璟庸完全没有隐忍的自觉,邱晨的话音未落,他就噗地喷笑出来。他这一笑,隐忍能力不够好的致贤致德和俊文俊书都相继跟着笑起来,随后其他人也都笑成一片,连千年冰块脸的秦铮都禁不住笑容溢满了脸。
哄笑声起,邱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狂笑成一片的众人,脸色尴尬要笑笑不出的杨璟芳,她是真的欲哭无泪,后悔自己下意识地反应完全没经过大脑,却也知道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了,干脆一咬牙,光棍到底了。
挺直腰板儿,双手交握在腰前,展开一脸得体的笑容,邱晨看着尴尬窘迫要笑不笑的杨璟芳,略略抬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然后一脸勉强道:“唉,嫌弃也没法子不是,也只好将就着罢了!”
此话一出,刚刚有点儿缓和的笑声再次暴起。不仅是其他人笑的喘不上气,就连杨璟芳自己个儿,也终于撑不住,气极而笑了!
邱晨却没有笑,仍旧淡定地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众人,耐心地等着众人笑声渐歇,这才神色温和,淡淡道:“也到掌灯时分了,这水边儿上也冷起来了,你们别在这里呆着了,到前院去吧,我这就去厨房里看着弄几个好菜,给你们送过去,你们慢慢地吃着菜喝着酒说话去!”
这一回杨璟庸却没有再耍赖,而是正了神色对邱晨道:“姐姐不必麻烦了。你操持应酬了一天,相比疲惫不堪了,弟弟们今儿就不继续让姐姐受累了。等改日,弟弟们抽着姐姐空闲再来叨扰,到时候,姐姐再给我们准备好菜好酒,让我们尽兴而归才好。”
这话算是正中邱晨下怀,她自然不会勉强,笑了笑道:“既不留饭,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别耽搁了,早点儿回去歇息着吧!改天过来,姐姐弄几样新鲜好菜给你们品尝。”
杨璟庸杨璟芳一起拱手致意,回头跟秦铮辞过,又跟阿满等人致意了,就此下楼带着随从小厮们离开。秦铮自然要起身相送,阿福、俊文俊书等人自然跟上,连邵梓言也跟了上去,片刻功夫,碧波阁就只剩了邱晨和她的丫头几个人了。
上下看了看,邱晨吩咐人看着收拾搭理碧波阁上诸般物事,自己才带着丫头乘了暖轿转回沐恩院去了。
宜衡不走,邵梓言不好一个人离开,于是留饭,秦铮阿福等人就陪着他在前头用了晚饭。
邱晨带着阿满和昀哥儿在沐恩院用了晚饭,阿满略略歇息片刻就去晚锻炼了,邱晨累残了,由着丫头婆子们伺候着泡了个热水澡,抱着昀哥儿躺在被窝里,喁喁地讲了个睡前故事,不等昀哥儿睡着,她就睡沉了,连宜衡一家人没走都给忘了。
秦铮转回来,看到妻子搂着儿子睡熟了,可能睡得热了,一条细白的胳膊和肩膀露在了被子外头,脸颊染了红晕,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着,睡得酣沉而香甜。昀哥儿一只小手抓在妻子手里,一条胖胖的腿翻到被子外头,将被子骑上,白胖白胖的小屁股翘着,睡得不知世事……
看着妻子儿子这副酣睡图,应酬一天的疲惫仿佛一下子飞走了,浑身都暖洋洋的舒展起来。同时,妻子儿子酣睡香甜的模样也让他忍不住弯起嘴角,目光里满溢着温柔和宠溺,抬手轻轻地抬起儿子的胖腿,拉着被子给他盖上,将白胖的腿和浑圆的屁股盖起来。转回来,又拉了拉被角,将妻子的肩膀胳膊盖住……他不敢动妻子的胳膊,怕将睡眠比较浅的妻子吵醒。
看着妻子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像大红色的苹果一般诱人,他很想俯身亲吻,却只能隐忍。
静静地注视了好一会儿,秦铮才撑着身子直起腰来,大踏步却又将脚步放到了极轻,几乎没有声音地走进净房,匆匆洗漱了转回来,却不敢打扰妻子的酣眠,而是贴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