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狗子,那些人的嘴巴是没有长在你身上,可你要是不往我妈身边凑,别的人能说出那些话来么?还是说你想要让那些人与你同罪,一起去治安队受罚。”
林冉得理不饶人,一步步紧逼,廖狗子怎么敢让那些人跟自己同罪。
自己的行为就是一个引子,到时别人为了脱罪,全部过错都指向他一个人,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继续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廖昌生看着干瞪眼的两人,本想再劝说两句吧,办公室的帘子“唰”的一下就被人掀开了。
一位银发老太太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椅子上的廖狗子人立即就扑了过去。
“狗子啊,你这是咋了啊?腿断了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这老婆子还要不活啊,以后走了谁来照顾你……”
一口一个断了腿没法活,医生还没来呢,这老婆子就已经认为廖狗的腿断定了。
“李老婆子,你嚎啥呢?医生还没有来就咒你儿子腿断啊?”廖昌生听到这些老太婆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就烦,这里是办公室,可不是哭丧的地儿。
被廖昌生说了一句,李老太暂时噤了声,她不会跟队长对着来,抬头抹了一泪,一双灰白仁的眼睛像条毒蛇般狠狠盯着坐在几步之外的许家惠。
“不要脸的东西,说我儿子耍流氓,我看是你这个女人不检点勾引我儿子差不多。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好好生活还在外面勾引男人,要是放在旧社会那是要沉塘的。”
红山屯的李老太,从小泼妇到老泼妇,名声不光响誉红山屯,就算在附近几个村里也小有名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毒就是狠,除了骂人堪称一绝,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她惯用的本事。
办公室桌后的廖昌生见着李老婆子开始发飙了,额头一突一突的跳,看向许家惠母女有一种爱莫能助之感。
刚刚他就劝两家人算了吧,那知母女俩居然不愿意。
这下子好了,老婆子过来,看看这事怎么收场。
屋子里有人开始犯头痛,歪坐在椅子上的廖狗子嘴角却是冷冷的笑。
印象中只要母亲干涉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只是没有事先告诉母亲,不要太狠了,许建国已经透了话,只要聘礼够就做主将许家惠嫁给他,要是闹得太难看,到时人家死活不愿意也麻烦啊。
李老太有恶名在外,在座的各位那有不知道的,许家惠此时有些心悸,林冉却是看着面前的老太太轻轻笑了一声。
“李老太太,你脑子是不是被万恶旧社会的毒虫入侵了?现在是新中国,沉塘的事情不会有,你儿子耍流氓坐牢的事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想前世我林冉大仇得报一条围巾结束了自己的命,既然死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不要脸的恶婆子。
林冉开口就将李老太的话怼了回去,还骂她脑子里有虫,李老太猝不及防整个人还懵了一下。
主要是她在红山屯征战这么多年,恶名比金坚,村里的人早就避她三尺,只要她开口别人都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人敢跟她斗,更别说是一个小姑娘了。
“林冉,亏你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嘴巴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心肝比那腌了十来的酱菜还要黑,今日骂了我老婆子,明日天打雷……”
李老太不识字,暗讽热嘲,指桑骂槐的话说不出来,出口的全是污言俗语,怎么难听怎么来。
之前她指着许家惠骂,林冉维护母亲出来帮腔,现在她指着林冉骂,许家惠又怎能看着她如此辱骂自己的女儿。
“姓李的,你特么不要脸不要皮,小的时候祸害凤山屯,长大祸害红山屯。自认为一张嘴了不起,不光骂了别人也祸害了自己亲儿子,有你这样的老娘,活该儿子打光棍……”
许家惠不发飙没事,发起飙来也不是吃素的。
生在这山野民户,就算不会骂人听也听会了,真正开始骂架人人都有两把刷子,拼的不过是谁的脸皮够厚罢了。
两个女人骂开了,娘儿老子祖宗十八代全都扯了一遍,听得廖昌生嘴角直抽,林冉也想捂脸。
她还真没想到她妈也有泼妇的潜质,前世潜能没有被激发不太清楚,今生发飙也是第一次,估计跟自己被骂有关吧,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办公室里的骂架声一发就不可收拾,从外面请赤脚医生归来的廖振平才踏上石坝就听见了。
吵架的人都有谁听听声音就知道,这种情况廖振平从小到大也经历过几次,知道这种时候靠嗓门没用,进门拿过墙上挂着的喇叭就开吼。
“办公室吵架,扰乱公共秩序,扣工分五十。”
高音喇叭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女人瞬间就噤声了,耳朵震得嗡嗡着响,都不约而同的侧着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廖振平。
“都别看我了,赶紧让个道,医生已经请来了。”
廖振平掀开布帘子将提着药箱子的医生请进来,林冉见医生都来了,赶紧将她妈拉到一旁坐下,顺便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刚刚那架吵得,感觉房子都要塌了。
“平娃子,你刚刚说啥?啥叫扰乱公共持续,还要扣工分?”李老太回神了,看了眼进来的医生,又突然想起刚刚廖振平说的话。
“李老太太,你儿子坐在椅子上感觉都快要痛晕过去了,你还有心情在意这个。”
廖振平看着这个老太太真替廖狗子难过,刚刚他就是情急胡乱说了一句,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