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舍友见张正青背着个吉他盒,纷纷上前八卦。
张正青搪塞说是朋友送的,并拿出来过舍友把玩。吉他盒中放置红藕短刀的暗格颇为隐蔽,而且众人注意力都在吉他上,压根不会关注吉他盒。
“接下来就是黑气的注入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红藕短刀的品质显然极好,而且张正青感受到其中有一种所有若无的异样,直觉告诉他这次叠墨神摄的第二层修炼很可能会成功。
这让他有些跃跃欲试,但是高中生活的诸多规矩处处束缚着他,此刻无可奈何,也只能等到晚上关灯舍友都睡着了才拿出来实验。
晚自习时张正青给万灼华信息,问那吉他多少钱。
在薛家任务结束之后,万舜英给张正青打了二十万。这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自然是不少,然而张正青没有什么嗜好,对大多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这二十万到现在都半点没动,所以给个吉他的钱还是有的。
万灼华却回:“吉他是杨柳依送你的。”
杨柳依?谁?
不得不说在与薛子安在梦中经历那数年令他忘却了很多现实的细小之事。
不等张正青回答,万灼华又来信息:“你打算考什么大学?”万灼华比张正青年长一岁,现在正是大一的学生。
“没想好。”
“要是成绩还可以的话就来燕都大学吧,我就在那里读。”
“尽量吧。”
张正青倒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成绩,稳步在年级前十,而且还时不时故意写错几题。如今除了班主任之外的老师都已经懒得管他上课睡觉的事了,虽说燕都大学是华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但是对张正青来说却不算难。
时间来到晚自习结束。
张正青改变主意,不打算在宿舍中试验,带着吉他盒溜出学校。晚自习结束不过十点半,张正青也有些饿,便到大排档中点了些食物。
没想到的是,竟遇到了张兵。
此时他正和几个都是爆炸头穿着背心,手臂上有数个纹身的男人坐在一桌说着话,而保护着张兵的三个大汉则在不远处另一桌,倒是像毫无关系一样。
三个大汉中的刀疤脸先看到张正青,对他笑着招招手,似乎在招呼他过来。
张正青走过去,颇为乖巧的说道:“三位叔叔好。”
“坐下吧,小青,这么晚出来吃宵夜呀。”刀疤脸姓李,此刻便叫他李叔吧。
指指背着的吉他盒,张正青不留痕迹地撒谎道:“出来练练吉他。”
陈叔笑道:“哟,还会乐器呢,小年轻就是好,多才多艺的。”
“陈叔,张兵呢?”
陈叔抬抬下巴,有些不屑地看着张兵那桌,说道:“在那,几个混混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小兵就是太年轻了,以为这些几个地痞流氓就是英雄好汗,还整天和他们厮混。”
张正青微笑不语,顿了顿,开口说道:“最近g市被几起爆炸案弄得人心惶惶的,吃夜宵的人也少了很多呢。”
陈叔夹了一筷子炒面,边嚼边说道:“没多大事,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不过你也别太晚回去,吃完夜宵的回去吧。”
“嗯呐。”
近来一到晚上,人确实少了许多。这一条街几乎都是做夜市的,但此时开门的不过数家,而这数家大排档中也只有零星几桌,实在是惨淡。本来雀喧鸠聚、纷乱吵闹的夜食街如今却是一副冷清模样,甚至几位店面老板都聚在一起打牌,拖着愁云密布的脸扔出一张张纸牌。
“我火箭什么时候吹过牛?!我告诉你,当年我有个手下,自称少女杀手,最喜欢把女学生拖进小巷正法。好几次出事了,都是我帮他摆平的。狗标,对不对?”
“对对,黄淮嘛,色狗一个,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每次看见火箭哥鞠躬得都快跪下去了。”
与张兵一桌的混混说话说得非常大声,丝毫不避忌,仿佛还是些什么光荣事迹似的。
陈叔低哼一声。
张正青仿若未闻,几下将自己的炒面扒完,起身向三个大汉告辞,离开时顺便帮他们那桌也一起结了账。
随意找了一间小旅馆,便迅地投入叠墨神摄的第二层的试验中了。
………
………
这是一间几乎全是木制的房间,没有家具,没有窗户。只有六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在中央,低着脑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房间中央有一个由血红色液体绘成的奇怪圆形符号;而房间的四个角落分别都有一根白色的蜡烛,每根蜡烛下方都有一个同样的由血红色液体绘成的的圆形符号。借着灰暗昏沉的烛光,可以看见木屋的墙上有着各种血迹,手印、大小不一或完成了一半的圆形符号,而更多的是飞溅得滴滴点点血斑点,由此,整间房间显得胡乱不堪。
那木屋中的六人站在中央的巨大圆形符号中,站成了三角形。这六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表情不是僵硬阴沉的。
咯吱,咯吱,咯吱……
因受潮膨胀、相互挤压的木板地面在人走过时出刺耳的声响。
声音渐渐靠近,只见一个驼着背,穿着宽大袍子、带着兜帽的人缓缓从木屋唯一的门走来。
“执事大人!”
房间中央的六人一见来人,便都齐刷刷地跪下,之前的僵硬表情立马消失,纷纷露出兴奋、恭敬、畏惧和信仰的神情。
被称为执事大人的人在六人身前停下对六人微微一躬身,接着用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