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你都敢顶嘴了!”
“总比你在我面前对别人嘘寒问暖演戏的好……”慕容宝儿气得吐血,撞着胆子顶了他一句。
“别逼我打你……”
“打了我就告诉公爹,婆婆……”
“滚……”
“……”慕容宝儿含着眼泪上轿子回家。
倘若是以前熟悉的人听见,绝计不敢相信这是一贯娇弱的慕容宝儿口中能说出来的话。
她自嫁入花家,花子俊对她冷若冰霜,反而花大人和花夫人对她又很不错。
于是造成花子俊欺负她,但是却被花大人和花夫人追着打的局面。
初时,慕容宝儿还战战兢兢,好生伺候着花子俊。
后来发觉,只要被花夫人限制一下银两的花费,花子俊就老实了,反而主动过来讨好她巴结她。
慕容宝儿得到其中的窍门,只要不踩花子俊的痛脚,两个人骂骂咧咧也就相安无事。
人前还是尽力给他面子的。
只是等轿子拐了弯,她就忍不住俯下身失声痛哭起来。
唐白猜测的没错,从最开始告诉她,她喜欢花子俊开始,就是带着一点私心的。
没想到一番算计,却是这样的结果。
花子俊显然已经被唐白迷昏了头。
花子俊她对付不了,唐白她也对付不了,来兴师问罪还挨了耳光。
除了哭,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轿子突然停了。
小青撩开轿窗,小声说道:“是英国公世子夫人。”
轿子上面都印有各家的标记,张雨薇的轿子与花家的轿子擦肩,恰好看到,过来问好。
慕容宝儿抬起头,却是一张哭得伤心欲绝,妆容全花的面容。
张雨薇的侠义之气被激起:“谁欺负你了?”
“唐白!”这是一个共同仇恨的名字。
张雨薇坐在茶楼里,听完慕容宝儿讲述的“非常有偏颇”的来龙去脉,提点道:“这有什么,你把她逼出京城不就行了?”
唐白无亲无故,离了许宅,连客栈只怕都住不起几天。
慕容宝儿眼前一亮,片刻后疑问张雨薇:“你为啥不做?”
张雨薇笑着道:“我与她,又没有像你这样的夺夫之恨。”
可是慕容宝儿记得,张雨薇以前与唐白,可是势同水火呀。
起初唐白单方面忍耐还不觉得,顶多是张雨薇跋扈嚣张了些。
可那日,唐白离开扬州府之前,在慕容府的最后一搏,才暴露了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
“姐姐是不方便吧。”慕容宝儿稍加一想,就明白了张雨薇的用意。
呵呵,这是怂恿她去当箭靶子呢。
张雨薇与唐白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矛盾,她惹了事,闹起来,英国公府和相国府名望高,尊贵大,面上都不好看。
可是自己不同啦,相公被唐白勾搭,花家又是唐白以前定亲的夫家,唐白是写过退婚书的。
闹起来,自己还更占理一些。
且花涛不过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好行事。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是白白做事,她是不同意的。
张雨薇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说道:“倘若让那个讨人厌的唐白滚出京城,我再去参加宴会,就带着你。”
慕容宝儿以前在扬州,没事有事就举办宴会,召集大家,只怕也不是单纯的好客罢。
除了卖弄诗才,多少有些要跟别人都交好之意。
慕容宝儿闻言眼前一亮,她其实并没有要高攀谁的意思,只是,花涛喜欢,时常埋怨花夫人不懂交际。
能往上多交情一些,有百利而无一害。
慕容宝儿微微一笑,就算知道张雨薇利用她又怎么样呢?人家身份比她高贵。
今日花子俊当着唐白的面,对她的所有羞辱,她都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进入夏天,天气一日似一日的热起来。
永和郡王又请唐白去陪阿曼聊天解闷。
阿曼适应了这一段时间,渐渐心情好些。唐白也爱听她讲些苗寨的奇闻趣事,因此并不推辞。
只是本想从永和郡王身上打开的突破口,却在阿曼这里终结。
阿竹那边接触的绣娘,能力有限,也到底没有能查出来,谁能够反手打络子。
顾少钧还是没有一点儿要想起来的迹象,大皇子也没有再对他下手。
看样子缺了刘太医的药,他要恢复记忆更是没有希望了。
好在两个人时常见面,携手共进,互相安慰。
这日在阿曼那里消磨了一个下午,唐白回来时,又见沈姑娘在角门那里苦苦哀求。
算一算时间,与上次在寺庙相见,不过七八天的模样。
沈姑娘仍旧是哭得泪盈余睫,好不凄凉:“妈妈,你让我见郡王一面,他定会怜惜我的……”
看门的婆子还是那个婆子,再也没有劝沈姑娘,估计劝也劝累了,只冷冷地道:“你别在我这里求,真要见,去大门口挡郡王的马去……”
“这样撒泼,他更不喜欢了。”沈姑娘解释道:“妈妈让我从这里进去,偶尔遇见,就好了的。我还想……还想看看阿曼姑娘……”
女人对抢了自己位置的女人,总是好奇的。
唐白想到阿曼如今春光满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永和郡王对她真的是宠爱有加,对比沈姑娘身上的衣物比上一次见面更加破旧,唐白起了恻隐之心。
她过去叫了沈姑娘一声。
沈姑娘诧异抬起头来,瞧着唐白,觉得有些眼熟,半响才惊喜道:“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