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怪不得江平,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来的时候,虽然国师尊胜阙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从亭里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机,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着一场危机。
在这样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紫色圣将面前,他根本没有什么抗衡的底气。
迫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兵行险招,化解当前的这次危机了。
“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论棋道!”过了好一会儿,国师尊胜阙才回过神来,恶狠狠的道。
江平拱拱手,道:“国师此话差矣,在棋盘面前,无分贵贱,只有水平高低不同,人人皆可论道。”
国师尊胜阙道:“好,你说黑棋必输,那么你来执白棋,我们接着下,若是你输了,我就一掌把你灰飞烟灭!”
江平道:“国师好大的火气啊。就是我输了,也只是一时看棋不清,何至于死呢。”
国师尊胜阙眼一横,道:“怎么,你怕死了!你竟敢说这番大话,那么就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
江平道:“若是我最后执白棋赢了呢。”
国师尊胜阙道:“你若是赢了,今日就饶你一死!”
江平道:“国师果然是霸道的很,二话不说就决定人生死,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只能舍命而为了。”
说着走到棋盘上大辣辣坐下,从旁边的棋盒拈起一颗白,就要往棋盘上落去。
“慢着!”国师尊胜阙止住他,喝道,“现在该黑棋先行!”
江平一听,故作不知道:“原来如此。我以为现在是白棋先行呢,那么国师先请。”
国师尊胜阙似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又问道:“那么你可认为。依旧是黑棋必输吗。”
江平倒是依旧毫不含糊的道:“当然,还是黑棋必输。”
国师尊胜阙此刻对眼前这人。倒是不由得有几丝佩服起来,起码对方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还能有这般胆色,就绝不简单了。
他自己心里自然清楚,这盘棋,确实是黑棋局面居于劣势,不过也未必就没有起色,还要看对手下得如何。若是像青远这样的棋坛大高手。他并没有什么翻盘机会了,但换上一个低手,说不定还有捡漏翻盘的可能。
而看对方这般信心满满的样,莫非对方也是一个棋道高手不成。
想着心不觉存了几丝谨慎之状,这盘棋输赢事小,面事大,在长考一阵之后,他才拈起一颗黑,“啪”的在棋盘上落下。
看到他在棋盘上落下的这颗黑,一旁的老者青远心就皱起了眉头。看来国师还是存了稳妥的念头,不肯拼命冲杀了。原本黑棋的局面就居于了劣势,他再这般保守行棋。翻盘希望就更小了。
看来国师竟然被对方的势头给一时“吓住”了,打算先采取稳妥的战术了。
“啪——”
这时只见到江平拈起一颗白,倒是没有多少考虑,径直就落在了棋盘上。
看到对方的这个落,一旁的老者青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霸道的下法,这是要主动挑起战端,把黑棋斩尽杀绝啊,这样一来。局面就变得复杂了。
此刻白棋局面明显占优,正确的下法。应该是稳妥为主,尽量把局面化为简单。确保胜果,哪有这样咄咄逼人,主动挑起战端,把局面搅复杂的,这样虽然痛快了,但是也增加了被对方抓住勺,捡漏翻盘的风险。
看来这个贱民只是说大话之人,真正的棋艺也并不怎么样啊。
“啪——”
在经过又一阵长考之后,国师尊胜阙拈起黑,又在棋盘上落下一。
“啪——”
在黑棋落之后,江平倒是没有经过多少考虑,很快又拈起一颗白,在棋盘上落下。
“啪——”“啪——”
接下来双方又各落了几个。
看到这里,一旁的老者青远暗自摇了摇头,感觉这个棋有点看不懂了,只见棋盘上,白棋步步紧逼,锋芒毕露,似乎有意挑起争端,把局面复杂化,而黑棋则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似乎有意化解战端,把局面简单化,看这个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整个局面白棋劣势,需要拼命才有机会翻盘呢。
按着他的了解,国师的棋艺也不至于如此这般不济,怎么会走出这样的“昏招”呢,明知道局面居于劣势了,该拼了,对方正好送上门来,此时不搏更待何时,但为什么他偏偏数次放弃了开启战端的机会,选择了保守的退让呢。
他抬起头来,看到那个人一副自信满满之状,再反观国师一副小心谨慎,患得患失之状,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国师应该是被对方一上来的气势给唬住了,以为对方真是什么大高手,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要大杀四方,把他杀个落花流水,让他狠狠出个大丑,下不了台。
在这样的心理下,国师就不知不觉采取了稳妥的应对之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甚至只怕已经暗自打定注意,就是“小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绝不能“大败”!
试想在这样的心思下,还能走出拼命争胜的妙棋吗。
老者青远心叹息,没想到国师这个老狐狸,今天倒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被一个后生小辈给算计了。
江平的棋艺,虽然也有一些水平,但绝不是什么大高手,好在这里的棋,跟围棋相差无几,而且他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咄咄逼人,拼命的架势,倒真把对方给唬住了,变得缩手缩脚,不敢跟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