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泪结霜,
夜半三更小梳妆。
偷眼望夫鼾声起,
默默无言,
唯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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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扬州的安定繁荣,方羽疲于奔波应付,方舟尽心扫除余党,兄弟两个忙的不亦乐乎。
柳玉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在屋里做着一些针线活。她和丈夫正商量着要个孩子,所以,小孩子的一些衣裳要准备起来了。
柳诗妍看在眼里更加羡慕,内心却涌起一股无限的悲凉。
这日中午,艳阳高照,房间内,只见柳诗妍缓缓给自己宽衣解带,首先呈现出的是如刀削的肩膀,跟随是挺拔高耸的山峰,峰顶上淡淡嫣红点缀其中,往下是不盈一握的***,双腿洁白修长,真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很快,她已是身无寸缕,便把身体放进侍女准备好的的浴桶中,感到浸泡在桶内中的肌肤毛孔正不断地吸收着热力,不知不觉间,令到身心都感觉松弛,渐渐地进入了睡眠状态。脑海中重复地出现这这些日子跟方羽生活的所有点滴,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然而,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虽然同床共枕,可却感受不到丝丝情意,无论自己作出如何娇柔妩媚之态,方羽始终无动于衷,想着想着,两行冰冷从眼眶里悄然滑落。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娘,昨日同老者一起来的那个少年现正在侧房休息,府伊让小人今日将他打发走,不知三娘有何吩咐?”
柳诗妍被小莲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浸浴了超过半个时辰。
柳诗妍心道不管那少年是何来意,总要问清楚。留在此地夜并非长久之计。于是说道:“先让他在偏厅稍后,我有话要问他,小莲你去准备些食物银两赠给他。”
说罢,便离开浴桶,开始用毛巾替自己揩擦湿漉漉的身体,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吴府伊院落一侧,只见矗矗立着一位轩梧少年,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此人正是昨日同老者爷孙一同留下的那个少年,昨日留在这里沐浴更衣,刮去胡须,梳好发髻后,相貌与昨日落魄样子已是大不一样。
这时小莲走过来,看到少年今日如此身形气度,却也不惊讶,只是秀目亮起来笑道:“原来公子一表人材,真是失敬了。”
言罢又打量了少年几下,柔声道:“公子,三娘有请。”
“还请姐姐带路,在下正要感谢府伊和夫人收留之恩,还请姐姐带路。”少年作揖淡淡道。
“公子切莫胡说,三娘并非府伊夫人。”小莲再打躬作揖,一边述说着来龙去脉一边领路前行。
柳诗妍此刻刚刚沐浴完,白嫩的肌肤还泛着红,娇躯散发着浓郁的清香。更令迷醉的是她那配合着诱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懒的风姿,妩媚迷人的风情以及高贵的气质。少年偷偷地在柳诗妍丰满的身材上打量着,眼光不由落在她的sū_xiōng上,“咕嘟”的吞了口馋涎,表面虽然仍是一副潇洒镇静的神情,心里却早已翻腾汹涌。
柳诗妍显然也被眼前这个少年相貌气质的变化所吸引,细看下确实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方羽要高了半个头,但与方羽那种气质完全不同,他脊直肩张,虽是文人打扮,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
柳诗妍面色平静,美目淡淡打量眼前这个神秘少年,最后目光落往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柔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方夫人,小人名丁杰,字君实,刚满二八,在此谢方夫人收留赐食之恩,小人没齿难忘。”少年作揖恭敬的回道。
柳诗妍好整以暇坐起身来,勾魂的美目扫过少年,道:“丁杰?好名字,如此文采,想必君实的父母必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君实在扬州遭何变故,以至于此?”
柳诗妍心存疑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过又暗自思索了一下,心道这样唐突问起,这少年难免不会心生戒备,万一隐瞒了重要信息,于是接着补充道:“君实年纪与我一般大,你若有困难,不妨说出来,我也好相助于你,万万不可跟我客气!”
丁杰双目射出黯然销魂的神色,叹道:“承蒙方夫人关照,小人感激不尽,不瞒方夫人,小人家住河西,前些日子一场大火将整个家庄焚毁了,唉,可恨那些人强盗!”
“君实,你可知是哪个强盗所为?”柳诗妍心中一颤,忙问道。
“回禀方夫人,当时白天我随同一些伙夫们去临安府拉货,可当晚上我们回到庄园时,所有房子均烧通了顶,庄园里外满布人畜的尸体,部分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有些房舍还不断冒起处处浓烟,那场景简直太惨了。若是寻常起火,庄园内不可能没有人救火,就算火太大,也会有人逃出来,可那晚庄园内所有的人的尸体都被我们找到了包括那些人的亲属,唉,有些尸身上尚呈刚干涸的血渍,那些强盗竟然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
丁杰说的热泪盈眶,柳诗妍虽然脸上冰冷,但心里也是在滴血,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诗妍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君实切莫哀伤,是我不好,不该提起此事的。”
“夫人,若无事的话,小人便告辞了。”丁杰一句话打断了柳诗妍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