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当初说让我和李凌霄合作是您,现在让我退缩也是您,您到底有没有个准谱儿?”父亲刘兴国一番话,让刘安邦十分不耐。当初选择和李凌霄合作,还是受了父亲怂恿,怎么现在遇到点困难就要畏首畏尾?
这要让李凌霄怎么想,让石田县的老百姓怎么想?哦,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是干事的态度吗?
望着儿子气呼呼的样子,刘兴国何尝不觉得脸红?可现在自己调任在即,以后的冀中局势肯定更加复杂。如果儿子一不小心,跟那一方深结仇怨,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李凌霄是死是活不重要,可自己儿子还有几十年官场路要走,不能陪着那小子一条道走到黑。
“儿子,你听我一句,适可而止吧。咱不是怕了他们,可就凭你和李凌霄那小子,能闹的起多大风浪?别忘了,毕明捷可不是好惹的,平时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你要是闹得太出格,我都没法递话。”
刘兴国苦口婆心劝说刘安邦,就是不想让他再蹚这滩浑水。可刘安邦的臭脾气,岂是老爸一句两句就能劝得回的?
父子俩冷战半天,也没闹出个结果。最后刘安邦无奈挤出一句:“爸,李凌霄就在药城,要不把他喊过来,一起聊聊?”
刘兴国对李凌霄没什么好感,不过这还是源于刘安邦上次和穆云闹的那次矛盾。现在儿子已经和他冰释前嫌,自己也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
“成吧,你喊他过来,就说我找他有话说。”
刘安邦依父之命,拨通李凌霄电话,只听得电话中粗喘阵阵。
“你丫不是没干好事吧?干什么呢这么喘?”连刘安邦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开李凌霄的玩笑。
“怎么,刘县长有事?”李凌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平复一下气息,问道。
“嗯,我爸让你过来一趟,他有点事跟你说。”刘安邦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出去电之意。
刘兴国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李凌霄一时头脑有点发懵。
“不是,刘书记找我干吗?”顿了两秒,李凌霄才想起电话还是接通状态,不禁问道。
“别问那么多,过来再说,反正是正事。”刘安邦答了一句,不耐烦地挂上电话,剩李凌霄拿着手机呆呆发愣。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干脆不想,反正去了就会知道。李凌霄收起手机,重新跑回训练场,对所谓的“精英战士”手把手讲授。
折腾到傍晚,在军区享受了一顿超规格待遇的工作餐后,李凌霄跟晋守河告辞,准备往药城市区去见刘兴国。
晋守河有些不愿意,可拗不过对方的坚决。人家有正事,不能拦着不是?
从军区出来,李凌霄油门踩到家,没用多久,便赶到药城市中心一处居民小区。
作为冀中省委常委家属院,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严密。最终还是请动刘安邦亲自打电话到警卫处,李凌霄才得以进到大院。
想着刘安邦的提醒,李凌霄找到刘家所住的单元楼,拾阶而上到门口时,刚准备敲门,里面却有人先行打开房门,迎李凌霄进去。
“来了,进来再说。”刘安邦一身居家服,脚蹬棉拖鞋,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倒像极了宅男。
“刘书记,您好。”李凌霄看到客厅中端坐的刘兴国,礼貌地鞠躬问好。
刘兴国抬了抬眉毛,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招呼道:“你俩都过来。”
刘家书房的陈设比较典雅,墙上的名人字画不少,不过至于是否赝品,李凌霄眼拙,看不出来。
三人分宾主落座,不一会,刘夫人便端着茶壶走进来,放下之后,又默默地出去忙乎其他事。
“小李,刚才我还跟安邦说,你们在石田头起的不错。”话说一句,刘兴国顿了一下,侧眼旁观李凌霄的表情,只见年轻人不骄不躁,沉稳有度。
刘兴国心中暗赞一句,接着道:“但是,现在风向有变,我觉得你们该见好就收。”
刘家会退缩,这是李凌霄始料未及的。如果真如刘兴国所言,他也对那一方有所忌惮,这戏还怎么唱?
“刘书记,毕副书记真会插手这种小事吗?”李凌霄问这种话,其实是犯忌讳的,现在刘兴国赴胶东在即,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小事?如果真是小事,刘兴国还会半道叫停吗?
“内在的联系,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了。只需要记住一点,煤矿开采这中间的利益,错综复杂,不是你们俩副县长能够解决的了的。所以,还是那句话,适可而止。”
刘兴国遮遮掩掩的话,更让李凌霄如坠迷雾。难道不仅仅是毕明捷,杨迪之流,后面还有“大鱼”?
话被刘兴国说到这份上,李凌霄不表态肯定说不过去。
可李凌霄受熊伯飞重托,而且是为国家利益,怎么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呢?决计不能。
李凌霄不知道,他这份倔强和即将做出的决定,会为自己,为一些所谓的高层,惹出多大麻烦。
“刘书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刘县长,他可以退,我却不能退。所以,您无需多言。时间不早,我先行告退,不打扰刘书记休息了。”
面露坚定的李凌霄,没有给刘兴国进一步劝说的机会,而是果断起身,步出刘家。
至于无心阻拦的刘兴国,也只能叹一声,“前路多艰,年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