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习惯了我这种随意的说法,他倒也没什么反感,轻轻撇了我一眼,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趋利避害一向是尹老板的强项,而我一向是“害”,这个你也是知道的,”看不出他的表情的意思,似是在浅浅的笑着,又似是在表达着一种不屑。

“我又何尝不是“害”?”

在防止他说出下一句我难辨语气的话之前,我立刻接道“我还有些账务要处理,先走了。”

我不知道他的话会是什么,会是拒绝还是接受。既然不在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便不要冒险去知道答案。

万一答案不是我想预见的,那后果也不是我想承受的。

时间过的很快,我也已经摸索清楚了新月饭店的基本运作方式,也已清楚这些新月饭店一些人的基本事物和习惯。

但同时,我也明白理张日山离开去古潼京的日子也在渐渐推近。

他向我告别的那一天也是如约而至。

“告别的?”我看着他熟练的拿起我身旁的杯子,把红酒轻轻地倒入杯中。

“嗯。”

“一定要走?”

“我奉佛爷之命,守护古潼京,”他看的出我的担心,浅笑道“你知道我的,没有什么可以伤的了我。”

“你永远有的就是那对佛爷的百年一诺,”我倒真有些愠怒,但那些事,我也是明了的,甚至是连之后的发展方向都在我心中,那对尹南风而言是先人的事,而对张日山而言却是兄弟之托。

况且尹南风的新月饭店百年前就和九门在一条船上了,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没事的,”张日山走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似是哄一个孩子般,轻轻道“戏台就要开了,我们去吧,有些日子没和你看戏了。”

只怕这场戏就会是散场戏了。

佛爷当年便希望能铲除第十家人,这次吴邪的计划若是成了,张日山活这么多年的支撑也就没了。张日山此行,是报了豁出命的决心。

可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结局,他会否成为吴邪计划里的一个牺牲。

尽管他强大,非常强大,但他始终只是一条命。

“我想等解雨臣回了让他给我唱一出,你陪我再一起看,好不好?花儿爷可是师承二爷,”我虽不知道计划里他的角色是什么,但大致知道解雨臣应该也是去执行吴邪计划里的一部分了,我希望能得张日山一定归来的承诺,这个人是极重承诺的。

只要他答应了,他就会回来的。

“南风,别闹,”张日山岂会看不出这我的意思,道“戏台要开了。”

“你让我怎么办?”我的声音很小,似是撒娇道,“我知道这是你的使命,老不死的,你答应我,回来听花儿爷唱一出,难道不行吗?”

“戏台要开了,是你喜欢的《穆桂英挂帅》,”张日山摸摸我的头,我似乎在他的眼睛中看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高高兴兴的跑来问他题目,恍惚间,就已经是新月饭店的当家人了,笑着哄道“好了,我们走吧。”

这百年来,他其实没有变,战乱也好,动荡也好,他一直都是那个在佛爷身边的副官,接手九门,暂接新月饭店,守护古潼京,这都是几十年前对佛爷的承诺。

“九门还是要拜托你了,”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他在我耳边低语道。

“九门和新月饭店这么多东西,全压在我一个女孩子身上,你于心何忍?”劝不下他,那就索性让这个告别变的轻松一点。

“尹老板能者多劳,”他也开始笑着道“我已经放下去话了,我要去休养一段时间,九门由尹老板暂代管理。”

“你那些九门老板不得把我给撕了啊,”我出口玩笑道“你们九门的事不是一向自己解决吗?我这个无名小卒怎可以?”

“首先,尹老板不是外人,其次,你若是无名小卒的话,九门怕不是空中尘埃?”他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住,眼神很是真挚道“最重要的是,我信你。”

信任,这是多神奇的一件事啊。

这也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啊。

来自张日山的信任直直的戳在我的心上,尖锐的让我话都没有办法在调侃。

“信任?这个词我喜欢,”我反握住他的手道。

他的手是很冷的,就和没有温度一样,在这寒冬中和北京城的风雪一般。他是戎马半生的人,不该手是这般冰凉。想把他的手捂热些,他却轻轻道“凉了很久,捂不热的。”

这话后的意思怕是,那颗心也是捂不热的吧。

“总有热的一天,我等着,”狡黠的看他一眼,我手中越发的用力。

“上次李家那个少爷不错的,家世人品都是信得过的,我派人去查了他,”他似是闲聊一般说道,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

在尹南风十八岁那年,他说日后新月饭店的女婿他定会亲手把关,不三不四的人要是敢碰她一下,他定会亲手解决。

因为那年有个京城少爷追求尹南风,手段极为不堪。

张日山这话一放出去,再也没有谁家的少爷敢对她有丝毫亵渎。

而今日这话就是给了李家公子一张通行证,我道“佛爷和夫人成为佳话的原因是彼此心意相通,彼此相互深爱,而我和李少爷没有这样的感情。”

未出口的下一句话是我和你那样的默契,我们才该是天造地设。

“接触接触,了解了解就会觉得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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