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行事向来勇猛果决,有时甚至不计后果,那时候在河北,他居然在那口邪煞成形的水井里割伤了自己的手,把血弄进了水井,用自己冲煞的方式引邪煞出来…眼下,他就这样进入了树林,想到先前那鬼东西吸我时的恐怖样子,我心里面不寒而栗。[zhua机shu屋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用自己当诱饵进林引这东西出来,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向风走进林里以后,左一拐右一拐,绕过两棵树,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然后很快,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如果是我进林子去引这东西,我虽然紧张,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紧张,一颗心提的高高的,似乎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跳出来。我只得用师父教我的方法,通过双手对掐的方式化解紧张。
我先前布在地上的符,早不知哪儿去了。我重又布了七道符,握着七星剑往第一道符旁一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等待着…我时间概念不是很强,当我调动全部心神去关注某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失去时间概念。好比眼下,我感觉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林子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风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越想心里越不安,可是,又控制不住的去想。终于,我沉不住气了,请神对付这鬼东西虽然重要,但也没阿风重要。宁可这东西跑掉,我也不允许阿风有事…想到这里,我决定进林子里看看。
就在我抬脚准备往林子里走时,就听‘哗啦’一声巨响,然后,便是阿风的声音,“阿冷,请神!”
我心里根本就没考虑,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退,然后一抬脚,踏上了第一道符纸,与此同时,我左手捏诀,右手七星剑指向天空。当我眼睛一闭,踏上第二道符纸时,嘴唇微动,顺念起了‘玉女反闭诀’。然后,我凭借感觉,踏上第二道符纸,再然后,第三道…一遍踏完之后,我的心神完全沉定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一转身,踏上第二遍。
当第三遍踏到最后一道符纸时,我感觉耳膜一胀,上空‘轰隆’一声响。随后,一股热气顺着七星剑传递到了我手上,瞬间,那股热气便爬满我整条胳膊。
当越来越热,胳膊越来越胀时,我睁开了眼睛,只见在我的右上方,汇聚着一大片浓如墨汁般的黑雾。黑雾之中,隐隐约约有两点火光状的东西在一闪一闪的,此外,什么也看不到,也看不到向风在哪里。
我大喝一声,“阿风闪开!”挥动七星剑,朝黑雾中那火光状的东西劈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我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当我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时,只见向风正倒在距我四五米开外的林子边。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横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先前那东西…
“阿风你怎么样?!”
我挣扎着扑过去,用手一试,气息挺稳,只是被刚才的罡震给震晕了。
连掐好几下人中,向风终于醒了过来,疲弱的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我没事,那…那东西呢?”
我用手指了指。
“很好,烧了吧。”
“好,你躺着休息,我烧。”
我被刚才那一下震的也不轻,耳朵里‘嗡嗡’直响。咬了咬牙,朝那东西走过去,正要俯身把那东西给抓起来时,它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打中了我胸口。
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人摔出好几米远,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东西跳起来以后,往下一扑,张嘴咬住向风的背就往林子里拉。向风腿一曲,脚后跟踢在了它身上,那东西仍然死死咬住向风的背不放。
我随手往口袋里一摸,摸出一道孤虚神符,默念咒语。向风凝聚气力,又是一脚,终于把那东西给踢开了。向风迅速往旁边一滚,我手一挥,将符打了出去。‘轰’的一下,那东西倒在了地上,一抖一抖的。
我摸出喝剩的半瓶烧酒,冲过去往它身上一倒,掏出写有小晴父亲生辰八字的黄纸,点燃往上一丢,‘轰’燃了起来,那东西蜷曲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浓烟四溢,焦臭扑鼻,燃了半个多小时,火才熄灭…这鬼东西真难对付,先是挨了我跟向风一人一神符,一点事没有,后面被那么猛烈的罡气打了一下,居然还能跳起来咬人,又给了它一神符,才彻底把它给打倒…事后,师父说,如果不是我最开始趁它吃那野兔,毫没防备时用神符狠狠给了它一下,估计我和向风两个合力都对付不了它,那天晚上不一定会怎样的…
由于隔着厚厚的衣服,所以,向风没被那东西给咬伤。我和向风互相搀扶着,回到二丫头村上时,天开始亮了,雪已经停了。二丫头一家人见到我和向风两个狼狈的样子,自然十分惊讶,我便免不了费一番唇舌向他们解释一通。
二丫头爹告诉我们说,抗日战争那时候,鬼子过来扫荡,八路军在这村前的田野,河堤一带,和鬼子进行过激烈的战斗。战斗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最后鬼子动用飞机,空投了好几颗炸弹。鬼子撤走以后,打扫战场时发现一条被炸成两截的大蛇,扔进了河沟里…
二丫头爹所说的蛇,可能就是我和阿风昨晚除掉的那东西了。它之所以变成煞,应该是由于鬼子当年空投炸弹,震乱了这一带的地磁场…至于那条路,二丫头爹说近几年出过好几起事故了,前面一段时间的一天夜里,有个拉煤炭的运输车打那路上过,不知怎的撞到了一棵树上,然后翻了车,司机从驾驶室里面跳出来,被翻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