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这个地方比较安全。再加上位置偏僻,如果没有人带路,外人很难发现这里。所以我想,那些冉民应该不会寻到这里来。”凌纪天说。
我点了点头。
“来…”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绕过这根刻有蛇的石柱时,我朝石柱上下看了看,眼前恍然浮现出,一个女人被绑在这里,挣扎蠕动,遭受烈火焚身的惨象…心里面有一种压抑感。
来到跟前,只见这座房子是用一块块打磨的很光滑,大小也差不多的石头修葺的,黑暗中看起来,庄严而又阴森。
门上没锁,推开门,我们两个一先一后来到屋里,凌纪天从怀里摸出一根火折打燃。我把灯凑过去,火苗儿‘噗噗’地跳了起来。这灯里盛的也不知是羊油还是牛油,燃烧时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如豆的火光映照下,只见这屋子没有窗户,有点憋闷。墙上钉着一条锈迹斑斑的拴绑人用的锁链,垂拖在地上。锁链旁边是一个小石台,应该是供‘罪人’吃饭用的。
我把灯放在石台上,扶凌纪天坐在石台旁边,自己则坐在了他跟前。火光映着凌纪天那张触目惊心的脸,令人有些不敢直视。
“凌伯伯…可以说了么?”我低声问。
凌纪天望了望外面,然后收回目光,出神的盯着油灯。看着他,我的心隐隐作痛。
终于,凌纪天像‘嘴’一样的那个器官动了动。
“小冷…”
“嗯?”
“其实…”
“什么?凌伯伯你说…”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其实霄儿,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感觉半边身子一麻,“你…你说什么?”
“霄儿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脑袋里面‘嗡嗡’的,想到当初在太行山那个山谷里,听万金山讲述时的推测…
凌纪天身子有些颤抖,“说起来…”
“难道说…”我打断他,“真的像我推测的,凌霄是万金山的女儿?!”
凌纪天朝我看过来,目光里透着惊疑,“你怎么知道?!”
“我听万金山说,他当年曾经…”我说不下去了。/
凌纪天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见过万金山?”
我愣怔怔点下头。
“他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不久之前…说来有点复杂,总之,他做过许多恶事,最后良心发现,为了不拖累别人,自尽了…”
凌纪天愣了好一会儿,我心里面则反反复复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雨馨,真的是万金山的女儿?…我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雨馨谜一般身世的一切…
“凌伯伯,关于我是怎么认识万金山的,以及和他的恩怨纠葛,等下我再告诉你,你接着讲关于凌霄的事…”
凌纪天回过神,捏了捏拳头,‘嘴’动了动,低哑的说,“没错,霄儿是万金山的女儿…我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了万金山,并且收留了他,本来,我开着一家工厂,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很爱我的美丽妻子。可是,万金山的到来,把一切都改变了…”
凌纪天年轻时高大英俊,曾经当当过兵,身上透着一股男人的悍性,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充满魅力。在当时,是不少女性倾慕的对象。最终,凌纪天娶了一个美丽温婉而又知性的妻子。婚后,两人恩恩爱爱,生活甜甜蜜蜜。在妻子的协助下,凌纪天办了个工厂。就在两人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而努力拼搏时,一道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凌纪天夫妻两人都很善良,常不常额外资助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员工,出门遇到乞讨的流浪汉,也必给钱给他们。这一天,凌纪天出去谈生意,回来路过河边,车出了毛病,冒了雨下来修车时,他看到不远的桥洞底下躺着一个人,下去一看,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流浪汉。出于好心,他把那流浪汉救上来,带回了家里,并且请来了医生。
后面,那流浪汉苏醒过来以后,凌纪天得知到他名叫万金山,是一个建筑工人,被包工头欺负,在市里举目无亲,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之下,病倒在了桥洞里…凌纪天见他可怜,无处可去,便留他在工厂看门。可万万没想到,后来的一天,万金山竟然会做下猪狗不如的事…那一天,凌纪天有应酬,醉醺醺回到家,见妻子不在,便往工厂打了个电话,得知妻子在对账。电话里,妻子说让他不用担心,到时候对完账,让万金山送回去。嘱咐他多喝水之后,妻子挂掉了电话。凌纪天由于酒醉,倒在床上,很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凌纪天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梦里,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几个看不见脸的人抬着,将脖子往一个绳圈里面伸…
被这个梦吓醒以后,凌纪天发现妻子还没有回来,心里面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披了衣服,便冲到了工厂,办公室里的情景,吓得他魂飞天外…妻子双脚悬空吊在那里挣扎,舌头都已经伸出来了,凌纪天立马将她给救了下来,再晚来一小会儿,妻子就没命了。妻子苏醒过来以后,告诉他说,自己被万金山给强暴了。把妻子带去医院打上针,安抚睡着以后,凌纪天到处寻找万金山都没找到。为了妻子的名节,凌纪天没报警,也没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在妻子出院以后,他抽出大量时间陪着她,想尽千方百计使她开心。没过多久,妻子怀孕了。从日期来算,孩子很有可能是万金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