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岑若涵预料的一般,任天平之所以设下这场‘赌局’,目的纯粹就是做一份人情。
上到果岭之后,两人就这样打了约莫半个多小时。
虽然陈明远的高尔夫球技相当的业余,但很明显任天平在故意放水,起初陆伟廷已经落后了很多,陈明远代替他打了一会儿,最终却主导了一场大逆转。
随着陈明远不轻不重地推了下球杆,高尔夫球咕噜噜滚进了洞里,波澜不惊的结束了这场赌局。
即便早已预知结果,岑若涵仍是笑颜逐开,嫣然笑道:“任董,明远的水平还上得了台面吧?”
任天平笑着鼓起了掌,没有半点落败的气馁和懊恼,哈哈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
“任董也不必太自谦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你真有心要跟我搏一搏,只要用足三分功力,我铁定要被杀得丢盔弃甲了。”
陈明远握着球杆轻轻敲击了下草坪,也没有半点获胜的喜悦和倨傲。
任天平被揭破了,也没什么不自在,反而见这名世家子弟从始自终都是一副不骄不躁的姿态,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深意,笑道:“论球技,好歹我把玩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比几位纯熟一些的,不过陈公子刚才打球时展现的大将风度,就明显胜了我一筹,这一局,我是真的输得心服口服,绝没有惺惺作态的意思!”
陆伟廷打圆场道:“说来说去,还是我水平最烂、风度最弱了,活该垫底!”
相互都给足了面子,几人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局球而已,大家就不必太较真了。”任天平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愿赌服输,之前的赌约依然生效,时候也不早了,岑总,不如我们先移步把生意谈一谈吧。”
“任董有心了。”岑若涵转首笑道:“明远,你先和伟廷叙叙,我等会谈完正事就来找你们。”
“失陪一下,两位不用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们说好了。”
任天平客套了几句,又吩咐两个球童留下来伺候,就和岑若涵往会馆里头而去。
陆伟廷看了眼他的背影,感慨道:“是一个妙人啊!”
陈明远置之一笑,虽然预知任天平今后必会有劫难,但他还不至于兴冲冲的叮嘱陆伟廷等人立刻就避而远之。
一来他们信不信是一码事,再则,任天平归根结底也是中海系的一员,自己在这微妙的关头干出‘挑拨离间’的勾当,结果只会让自己里外不好做人。
当然,既然预知了未来那一场大风波,陈明远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虽然不清楚历史的轨迹还会不会重演,但关乎到家族和朋友的安危利益,他必定会用尽解数,将一切的危机苗头提前扼杀住!
见好友似乎对任天平不太感冒,陆伟廷便识趣地转移话题,状若随意道:“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有眉目了没?”
陈明远莞尔道:“你爸之前管着人事组织,这事理当由我来问你吧?”
“你都说是之前了,如今我爸在这方面的话语权也不大喽。”
陆伟廷把球杆递给球童,挥手让他们暂时退下,然后示意陈明远往树荫下的藤椅走去,不紧不慢道:“不过宁书记的意思,我倒是知道一些,前些日子,宁书记曾经询问过我爸东江省几个地级市的干部人事情况,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工作安排很上心……”
“随遇而安吧,这些就轮不到我这小兵来操心了。”
陈明远坐在藤椅上,反问道:“倒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暂时还说不准,不过我个人的意愿,还是想继续在中海呆着。”陆伟廷喝了口水,坦然相告道:“你也知道,我爸对我管得严,回东江的话,做事情免不了要束手束脚的,哪有在这逍遥快活。”
陈明远会意一笑,看陆伟廷在中海的官道和商途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挪窝了。
而且,陆柏年即将官拜省长,再把儿子安排到治下,免不了要遭人诟病,陆伟廷继续做生意,势必要顾忌许多的条条框框,实在是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不如继续安心在中海发展,有陈家的庇护,距离钱塘又不远,实为一件上乘之选。
两人随意絮聊着,过了一会,陆伟廷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正百无聊赖之际,他留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作响,陈明远瞟了眼来电,发现是沐恬郁的,迟疑了下,就拿起接通了。
“喂,老陆啊,你人在不在那间会所里啊?”
“老陆临时离开一会,你有什么事?”
陈明远开门见山道,却没想到陆伟廷把这家会所的信息都透露给了沐恬郁知道。
“你谁……嗯?明远?!”沐恬郁辨别出了声音,笑音顿时高了八度,“嗨!早知道你也在中海,我直接就找你办事了。”
陈明远玩笑道:“在中海,我办事的效率,说不准都没老陆好使了。”
“那不一样,欠你的人情,总比欠陆伟廷的人情来得轻松些。”
沐恬郁直截了当道:“你也在那间会所里吧?那正好,叶姐现在就在那会所的门口,没熟人进不去,你帮忙接进来,再介绍给那家会所的老板行不行?”
陈明远略微诧异道:“她来这做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叶姐听说中海开了间挺大的会所,所以想过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共享一下客户信息。”沐恬郁缓缓道:“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