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脑子短路了几秒,用差点把门卸下来的力度猛地拉开了大门,屋外一直倚靠着大门支撑才勉强站稳的艾伦一下子摔进门里,手杖无力地掉到了积满雨水的泥地上。斯内普一把接住了倒进来的艾伦,迅速把他抱进屋里,皮尔捡起手杖也立刻跟了进去,大门一被关上,外面的电闪雷鸣声就瞬间小了。虽然艾伦和皮尔浑身雨水泥浆,把地板弄得到处湿漉漉的,但斯内普管不了那么多,艾伦的状态看起来很差,缩成一团不断哆嗦着,又不断掐着自己。斯内普刚想用热气咒帮他烘干,就被皮尔尖叫着阻止了,皮尔冲到艾伦缩着的沙发边拦在斯内普面前。
“绝对!不可以!施加任何魔力!在主人身上!”皮尔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这是这几天来这所房子里的第一道人声。
斯内普刚想发作,就听到零点的挂钟响了,看见艾伦虚弱地碰了碰皮尔。皮尔开始迅速把自己弄干,试图脱下自己的干茶套给艾伦擦雨水。斯内普嫌弃地咧了咧嘴一把把皮尔扫到一边,抱起艾伦快速上楼来到卧室,把他放到自己给他布置的新床上,然后去浴室拉了两条干毛巾,把他浑身湿透的衣裤靴袜全扔给了随后赶来的皮尔,用黑色的小被子裹起冻得瑟瑟发抖,连坐都坐不稳的艾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干毛巾揉搓着他满头还在滴着水珠的黑发。
皮尔很快就把所有衣物都弄干净了,工整地叠好放到小床边,然后绞着手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的父子俩,尤其是脸色很黑的斯内普……他似乎又生气又无奈,而艾伦……皮尔惊恐地发现艾伦眼中的光芒又在一点点暗淡下去,似乎随时又要昏过去……
“现在能给我一个解释了吗?”斯内普擦干艾伦的头发后把他扳过身对着自己,神色严肃地注视着他。
艾伦知道自己是彻底错过了生日的时间,刚刚的钟声他也听见了,现在已经7月8日了……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内疚情绪,这几天经历的一切让他再次真正地面对父亲时,反而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感情,有迁怒,有怀疑,有难过,有不忍,还有莫名的欣喜……可他现在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意识也在散离的边缘……
斯内普始终在等艾伦的解释,他的担忧多过恼火,看着艾伦拼命撑开自己的眼睛,斯内普不会傻到认为这是孩子困得想睡觉的表现,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果然在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旁边更加忧心如焚的皮尔哆嗦地捧出艾伦的龙皮袋,小心地从里面拿出两瓶药剂递到斯内普面前。斯内普用余光扫了皮尔一眼,皮尔虽然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勇敢地说:“斯内普主人,主人需要这两瓶药……”
斯内普又把犀利的目光扫向艾伦,艾伦微微张嘴发出一声虚音,疲累地闭了闭眼。斯内普怀疑地接过两瓶药剂扭开塞子闻了闻,一瓶是魔力补充剂,另一瓶似乎是放假前他在魔药教室见艾伦熬过的新品。
魔力……补充剂?斯内普有点不敢置信地直瞪向艾伦,但在艾伦能够稍稍恢复精神之前,他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或解释,而旁边一双恳求的大眼睛一直眼巴巴地注视着自己。斯内普眉头紧蹙地把两瓶东西一点点喂进艾伦的嘴里,动作十分轻柔小心,因为艾伦几乎都没有力气咽下去。
“斯内普主人,要不要再多几瓶?主人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皮尔的样子像是快要哭了,使劲抽着鼻子忍住才没嚎出来,但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向皮尔摊开,甚至都没有看他,皮尔领会地将艾伦的小龙皮袋递过去,看着斯内普一只手拎着袋子,又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瓶瓶罐罐全躺在了床上。艾伦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斯内普斜了他一眼,警告他抗议无效。小龙皮袋里的日常药剂一瓶没少,还多了几瓶魔力补充剂和那种同样分量的银白色药剂,斯内普又给艾伦喂了一份,他看起来才有点缓过劲,眼神有些清明了。
“如果你能说话了,那么我想请教伟大的院首先生,那些是什么?!”斯内普指着魔力补充剂和银白色的药剂,带着冷冰冰的怒气说。
艾伦浅浅地笑了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发现精神有些恢复了,并没有马上回答斯内普,而是从他的怀中慢慢把自己捣腾出来,从散乱的药瓶中又喝了不少体力剂和提神剂,这才感觉能暂时变得正常一些,至少能撑过这个小时。
“谢谢。”艾伦轻轻浅浅地用耳语般的声音说着,动作极缓地扯开被子拨弄着已经被烘干了的衣服,皮尔马上凑上来帮他穿,斯内普坐在他身后,目光像要把前面臭小子的背影烧出一个洞来。
“你应该知道我在等着你的下文。”斯内普阴沉沉的说。
“这是在,担心我吗?”艾伦调侃地回答,声音轻得像要飘起来,但完全不妨碍斯内普听明白每一个字。
“我保证,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会马上把你扔回街上,让你自生自灭!”斯内普的火气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甚至浑身散发着无形的黑气。
“我知道……我知道……”艾伦的声音更轻了,似乎带着微不可查的失落,“只是因为血缘责任而已……”他已经穿戴完毕,接过皮尔递过来的手杖下床勉力站直身子,“我迟到了,抱歉,如果你希望……我回到街上,那么……作为儿子,我应该听父亲的话……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说着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