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无奈,又摸摸少年的脑袋,道:“告诉大人吧。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kan..ge”
少年这才低着头,出声:“一个说,说好的一人三百两,怎么全让你一人独吞了?另一个说,我是大哥,我管着钱有什么错?还有一个说,最好是现在就分钱,大家分道扬镳,下了船便各自独行。”
“后来呢?”
“没有后来。”
司马西拧眉:“没听到后来?”
少年重复:“没有后来。”
司马西没明白,又看向老人。
老人苦笑着道:“禀大人,我这孙儿自小失聪,后得我们当地神医救治,复原后,耳朵就比寻常人好使,他说的话万是没错的,说没有后来,必然就是没有后来,不过,小冰,你再说清楚些,最后怎么样了?”
“没人说话了。”少年静静的回道,语气轻稳:“争执声,消失了。”
也就是说,吵着吵着,突然闭嘴了。
或是,突然死了。
这就有些怪异了。
按理说,既有钱银争执,就总得有个争执结果,是谈不拢,大打出手,还是谈拢了,开始分钱,哪里有吵了一半,突然就什么后续都没有的?
司马西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现场勘察完后,他提议让这一老一少暂时住进衙门,虽然不算目击者,但这少年听到的争执声,应当就是三名死者死前最后说的话了。
很有调查意义。
少年似乎对要住进衙门有些排斥,一直牢牢抓着老人的手。
南阳等人因为与死者同一层,尽管大致看起来没有嫌疑,却还是栈,务必要找的时候能立刻找到。
南阳并不赶时间,科考是半年以后,他可以在青州多住些日子,因此,从头到尾都很配合,且他落脚的客栈离衙门很近,这令给他登记的衙役很满意。
这桩案子并不大,首先死者不是权贵人物,只是三个外地乡民,不管是调查力度,还是调查权限,都很大,也就是说,只要抓到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不用顾忌任何外在原因。
司马西一开始想的很好,也认定这桩案子很好查,可三天后,他觉得自己想简单了。
三天时间,不光没查到凶手,且还连尸体都出了问题。尸体,变色了。
案发当日负责检查的那位仵作又来了,看了变色的尸体,很懵懂,傻傻的问衙役,是不是处理不当?否则好好的尸体,怎么会突然变成红色?
这种红色,就仿佛是有人灌了红漆在他们的皮肤下头一样,红得非常古怪。
衙役们很无辜,尸体就是好好放在停尸房里,怎可能处理不当?问题是也没人处理尸体啊。
最后两方都找不到缘由,此事禀报到司马西那儿,司马西也沉默了。
突然到了这一步,案情无法继续下去,且尸体出现了大变化,此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司马西又找了那叫纪冰的少年,反复的询问他当夜可还听到别的声音,什么声音都可以,都说出来。
少年这三日已经被问了无数遍,从一开始的配合,到现在的不耐,他很不爽,甚至有些发火:“就是那些,我都说了,没有别的。”
司马西还是追问。
少年后面索性不说话了,司马西无法,只好询问老人,老人的回答一直千篇一律,他什么都没听到,孙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孙儿不配合,他也无法,毕竟这孩子性子就是倔。
司马西无功而返,他离开后,少年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后悔了。”
老人摸摸孩子的头,没有作声。
少年抿唇:“我的确不该多管闲事,如今被关在此处,该要如何脱身?”
老人没做声,只安抚的让少年坐下。
少年坐下,模样有些沮丧,略微严肃的小脸上,眉头拧成一个团。
这少年老成的模样,也不知道像谁。
“既来之,则安之,东西已经丢了许久,也不是说找便能找回来的,你无需太多焦虑。”
“可是……”少年还想说些什么,老人却打断他,把他按住,让他好好休息。
少年无法,只得闭上嘴,心里却依旧不得安宁。
一开始,尸体还只是发红变色,第二天,死者口鼻便开始蔓延出黄色的恶臭脓水。
到了此时,司马西不能再自我安慰了,他知道,尸体真的有问题。
尸体有问题,就意味着死因或许也有问题,仵作从一开始信誓旦旦的表明,死者就是被乱刀砍死的,到现在,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司马西晚上回府后,还在为此事发愁。
司马夫人却是个脑子灵活的,直接道:“三王爷不是还在青州吗,镇格门都尉,多少案子经过他手。”
司马西摇头:“此等小事,怎可劳烦王爷,再说,王爷这阵子很忙。”
司马夫人没问忙什么,反问:“那柳司佐呢?”
司马西其实也有想到这位柳大人,从确定三名死者籍贯的确都是曲江府后,他就想到了柳大人。
可那位的脾性,他实在摸不准,看看把牢里那些公子少爷们折腾成什么样了,那睚眦必报、不依不饶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不愿与其打交道。
司马夫人了解自己相公,知道他有些文人的臭毛病,便嘱咐:“案情为大,总好过现在这不上不下的。”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
司马西摆摆手,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再容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一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