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穿越重生>罪门娇>【050】 一上一下

突如其来的重量落入怀中,文初的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猝不及防,她被带的向后一仰,嘎嘣一声,本就扭了的腰伤上加伤,紧跟着男人重重地倾倒下来,实落落压在了身上,“嘶!”文初倒抽口气,连忙推他,“喂,醒醒,你……”

男人无声无息,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脸就靠在她的颈侧,细密的汗珠和灼热的温度蹭着她,连呼吸都是滚烫的。然而这个时候,文初却顾不得其他,她摸到了一掌心的血!这个姿势看不见他的后背,手却能轻而细地摸索到,后肩部有鲜血慢慢涌出,整个背部尽是湿濡粘腻。

他中箭了!

脑中立即浮现出落水时听见的那一声箭矢入肉,她只当是自己意识模糊,醒来后这人也并无不妥,谈笑风生,看不出半点问题。却不想,他竟是真的中了一箭,且就以这样的伤势,照顾了自己足足四天!

心中滋味难以言说,是震撼,感激,内疚,抑或还有别的什么,这复杂的情绪文初不想细究,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小心地将他架了起来,“嘶,真重啊。”

撕下一块儿衣角,将他肩背处草草缠了缠,简单将血止住,一脚踢起蓬沙土,篝火“噗”的一下,四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昏黑。

文初闭上眼,适应了片刻,隐约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便半架半拖着他摸索前行。

这荒山旷岭,四野静寂,没有声音,没有尽头,她伤病初愈身体虚弱的很,这个人更是重伤昏迷,这样的状态极易产生消极情绪——好在她十年牢狱中早已学会了自言自语来分散注意力,“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倒是挺重。”

赵阙当然不会回答她。

她也不介意,自顾说着自己的。

“腰也挺细。”还顺手捏了一把,“啧啧,细归细,很结实嘛。”

捏完顿生一股子暗搓搓的豪迈,未来的皇帝啊,被她拖着架着任揩油,这感觉……

文初咂了咂嘴,“爽!”

一群雀鸟被惊的拍翅而飞,呼啦啦一大片越过头顶,在地面晃过成群的影子,吓了她一大跳——夜行山路实在不是人干的事儿,尤其还带着一个,大半夜的看也看不清,更遑论东西南北,她不由再次感叹这人的强悍,这鬼地方,真不知道他怎么撑下来的,“我怎么瞧着你是故意的呢,拖着我走了四天,就等我还债来了吧。”

“行吧,救了我这么多次,合着该付点儿利息你,省的越欠越多。”

……

“你可撑住了,别等我还到一半咽了气儿,那可亏了。”

……

“荒郊野岭把你埋在这儿,我可找不到你坟头。”

……

“还有,我好像一直欠你句话。”

……

“谢谢……”

……

夜幕之下,这两道身影交叠而行,在山林里拖出起伏不平的影子。

时而踉跄,时而喘息,时而躬身大咳,远没有这道女子带着笑意的嗓音听起来那般轻松。她的声音渐渐沙哑,诸多话语变成了气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她的步子越来越慢,一步三摇晃,仿佛下一步,就会带着男人一起跌落在泥泞中。

然而没有,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有灰白的光顺着枯桠投下斑驳的影子,文初始终没有倒下。她的腿打着晃,架着男人的手臂酸到麻木,双眼,却紧紧盯着遥遥远方的天空上。

那里——

一缕炊烟袅袅升上天际……

文初的眸子迸射出明亮的光,“怀瑾,咱们有救了。”

望山跑死马,等她寻到这小小的篱笆院儿时,正午都过去了。

着了石灰色补丁短褂的佝偻老妪,正提着个编到一半的藤筐,被两个不速之客吓得抖抖索索,面无人色。

“大娘,我和兄长探亲途中,乘的船触礁了,一路漂流至此……”文初靠着参差不齐的篱笆几乎累到虚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伤人,撑着三两句编了个来历,其中七分真三分假,乡野农户到底见识有限,只看赵阙一身是血,具体是被河中大石撞伤还是箭伤,自是分不出来的。

她言语文质彬彬,笑容人畜无害,又实在狼狈到了极点,老妪眼中的警惕渐渐被怜悯取代。

文初松下一口气,“多谢大娘收留。”

这是一座土坯的茅草房,前后不过三间,入内一张补了腿儿的桌子,两把藤椅,墙上挂着镰刀,再就什么都无了。她架着赵阙走到最里,一块儿帘子隔出来的小屋,只靠着墙角放了张木板床儿。

老妪站在帘子外,小心翼翼地往里瞧,“山脚有大夫咧。”

把赵阙移到床上,摸了一锭碎银子出来,文初笑道:“不必,我就是大夫,麻烦大娘准备些热水和吃食,再打些烈酒来。对了,山脚下可有大一些的人家?”

“这太客气了。”老妪大喜,接过银子,眼中闪烁着,“没、没有,都是穷苦人,只我家妮子嫁了人,空了这么间屋。”

“那便算了,大娘快去快回。”

文初露出失望之色,老妪捏着银子快步出去了,不多会儿,送了两碗野菜粥来,便道出门打酒。文初笑着送她出去,知道她不会跟旁人提起今日之事,便放心地呼噜呼噜喝了粥。先把自己喂了个半饱,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熨帖,另一碗兑了热水,更适于吞咽,一点一点给赵阙灌了下去。

中间他似有所觉,眉峰一蹙,文初立即捏住他两腮,“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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