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天之后,迦佳就心神不宁的,说不出来在纠结什么,亦或者是害怕些什么。
以至于,但她那窄小的出租屋里突然冒出来一队画风完全不合的黑西装墨镜歪果仁的时候,她居然有种“啊终于来了”的奇妙感觉。
“夫人!”为首的黑西装摘掉墨镜,面容严肃,声音悲切,“boss,他,去世了。”
迦佳只觉得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住,就连出口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十代首领,在和敌对家族谈判的时候,被枪杀了。”黑西装几乎哽咽着说道。
迦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还能站在这里的,她张了张嘴,理智的告诉自己应该说这和她没关系的,但是张张合合的,她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似乎这一会,所有的理智都已经飘然远去,她只想再看看那人一眼,一眼都好。
时隔近一年,迦佳再次回到那个蓝色城堡,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
那个描绘着罗马数字图案的棺材里,满满的百合花中,泽田纲吉,她的丈夫,就这么的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迦佳扶着棺材,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如果早知道的话,她怎么会再和他怄气,怎么舍得离他而去呢。
“谁。”迦佳听见自己这么出口问道,“是谁杀了他?”
“白兰·杰索。”那个有着难言魅力总是黑西装礼帽的门外顾问里包恩声音冷淡的道,“你见过的那个男人。”
迦佳沉默的看着棺材里的男人,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再也不会对着她笑,对着她温柔说话了。再也……见不到了。
“要怎么样,才能杀了白兰?”迦佳看向里包恩。
里包恩按了按帽檐:“你要杀他吗?”
“是的。”迦佳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冷酷的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你就能做到。”里包恩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高高挑起,剑棱般的眉飞入鬓间,“我曾经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将他从一个废柴调-教成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boss。蓝迦佳,你拥有不输他的资质,如果是复仇的话,也许能杀掉那个男人,但是我的调-教会很痛苦,你愿意接受吗?”
“我会杀了他的。”迦佳没有丁点的犹豫。
“很好。”里包恩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装着一枚镶嵌着橙红色菱形宝石的戒指,“这是阿纲留给你的。戴上它,为纲吉复仇吧。”
迦佳看着那枚戒指,她知道的,那是象征彭格列最高权力的指环,不知道之前还被她吐槽说好丑来着,纲吉笑着告诉她这枚指环是家族传承,代表家主象征的。
阿纲,我会杀了他为你陪葬的。
迦佳伸出手,将那枚指环拿起来,毫不犹豫的戴到了中指上。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表情掩盖在阴影下几乎看不见。
迦佳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学校里只能算是普通水准的运动神经居然也有这么恐怖爆发的时候。
那枚可以让人十分不科学的燃烧意志点燃的火炎有着极强的能力。她和纲吉一样是大空属性,用强烈的恨意点燃指环,就连里包恩都惊叹她居然有不逊色于彭格列血脉的火炎强度。
然后就是训练。里包恩的训练简单至极,那就是战斗。
在日复一日无休止的对战中,迦佳学会的点燃火炎,学会了利用火炎之力飞行转向加速,学会了用火炎的温度来抵挡子弹和攻击,学会了用火炎加强防御,等等等等。惨淡到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被殴打过每块骨头都碎裂过的实战,和每个阿纲的守护者都战斗过,就连最强的云守,也就是云雀恭弥,她都在最后和他打成平手。
这种种的种种,迦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了。等到里包恩终于说她出师了,她惊愕的发觉,哪怕痛到那种地步,她居然一声都没叫过,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原来,自己已经对纲吉投入了那么深的感情吗?迦佳茫然的看着那温煦的阳光,恍若隔世。
学不来勾心斗角,学不会黑手党之间较量的算计。迦佳拜托里包恩直接给白兰杰索发了一封挑战书,约战在三日后的某个秘密岛屿上。
白兰欣然应约。
那日天气出乎意料的好,迦佳出现在秘密岛屿上的时候,身边就将纲吉的棺材带了过来,她要让纲吉亲眼见证杀害他的那个男人的死亡。
白兰还是如同迦佳见到他的那日穿着一身白色风衣,模样俊美,站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干净,他温柔的注视着迦佳一步步的走过来,丝毫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有丝毫的担忧的迹象。
“好久不见了,小可爱。”白兰微笑着举起手打招呼。
迦佳却没有回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作为临死前的遗言。”
“迦佳真冷淡呢。”白兰歪了歪头,看着迦佳也只是微笑着,“就这么肯定我会死吗?要知道,可是我杀了彭格列哟。”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迦佳都觉得自己眼前满是血红一片!她用力握拳,深呼吸,再深呼吸。
“既然没有遗言,那就开始吧。”迦佳声音更冷了几分。
“遗言啊。”白兰微微一笑,“呐,也有吧。”
迦佳沉默的看着他。
“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的话,先向你求婚的人是我的话,你会选择我吗?”白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