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这样苦的东西,才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听她连说了两句会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冷笑。
他是希望她走,但绝不是听她如此坚决地亲口说出来,她会走。
即便是他用性命来挽救,她也不会留恋。
景墨灏径直咽下最底层的咖啡豆残渣,苦到肝胆晦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搁下杯子,直接抬步上楼,一句话都不留。
“景墨灏。”洛溪哑着嗓音叫住他,又努力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嗓子里的堵塞。
男人在楼梯上顿住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
洛溪没有介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无异,“小淇他”
“被人劫走了。”男人眼中闪着浓烈的暴戾。
禁言府敢跟他明目张胆的抢人,不惜跟他的人动用军火,非要逼他亲自出手。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有多沉得住气,或者是他希望这个女人能多沉得住气,多关心自己一句。
没想到还是别人还是比他更重要。
洛溪本也没报什么太大的期望,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不算好也算不上差。
她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东西,又朝他问道,“你饿了吗?我给你去热点东西吃吧。”
男人侧了侧脸颊,继续抬起步子,声音幽然飘落下来。
“早晚要走的人,还在这假惺惺的做什么?”
洛溪问声手里抓住的餐盒微微一抖,掉落回去。
她错愕着眼眸抬头,看着男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依旧是不明所以。
刚才的话是景墨灏说出来的吗?
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什么吗?
他说自己假惺惺?她为什么要假惺惺
她早晚都要走不正是他的期望么?
洛溪垂下眸子,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疼得咧了咧嘴。
他这种人,只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饿死拉倒。
洛溪含着怨气将买回来的东西都归置妥当,自己热了一份饭,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
接下来的一周,洛溪连景墨灏的影子都没看到。
好像只要她还在景瑞豪庭,他就绝不出门见她。
洛溪再一次撞见简卿,简卿这一次神色没有上一次轻松,依旧是步履匆匆。
“简卿。”洛溪这次主动叫住他。
“怎么了?”简卿语速极快地问着,像是要着急去做什么要紧的事。
“内个”洛溪绞着手指有些难以启齿。
“洛溪,你有事快点说,我赶时间去准备药品。”简卿看了眼手上的表,额角隐隐有汗水渗了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问景墨灏他吃饭了没有。”
“他现在不把我吃了就算好的,我先去医院了,对了,叮嘱你一句,千万别上楼去,他现在很危险。”
简卿说的匆忙,洛溪也听得慌乱,胡乱地随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简卿便赶着时间出了门。
简卿刚才说的话还隐隐约约在脑子里激荡着。
回荡到最后,洛溪只清楚地记住一句。
他现在很危险
景墨灏现在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