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官差突然间见自己头头倒下,先是一愣,接着齐齐唿哨一声,便冲了上来。黑衣年轻人淡然自若地站在远处,丝毫不将一群官差放在眼里,见一个官差冲得最快,已经到了身前,举刀要砍,年轻人将手一挥,反手一巴掌又将他脑袋抽飞了出去,无头尸体又冲出了好几步才一头跌倒,腔子里的鲜血汩汩而出;第二名官差又挥舞着手中刀冲至了近前,那年轻人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官差胸口,“咯嘣!”只听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迎面而来的官差扎手扎脚地倒飞而回,落地时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剩下的官差见顷刻间两名官差又再度死于非命,知道这年轻人根本招惹不得,向前围攻的势头顿时止住!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踢到铁板了,这不到十个人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又看了看地上两具无头尸体,惊恐之色顿时充斥了各人心头,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四周围观的百姓早就一哄而散,有这么两个煞星立在场中,谁还敢凑上前来?另一个年纪稍长些的黑衣人走上前去,看了看地上的一地死尸,皱眉道:“师弟,你出手太重了,我们乃是世外潜修的玄修者,何必要跟这些凡俗之人计较?”
出手的黑衣年轻人扭头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也不说话,皱着眉径直走到那小孩儿身旁,伸手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孩子早已气绝身亡,脸色便有些难看,又去看了看刘老实的父母,这一对老夫妇在这一会儿功夫,也已经被人打死,只得站起身来,叹口气道:“师兄,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等虽然是玄修,但也是这天下之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既然被你我遇上了,焉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我只恨晚到了一步出手迟了些,让这一家四口尽数横死当场,实在是心下难安。”
他那师兄叹了口气,摇头道:“师弟,师兄我也知道你嫉恶如仇,见不得人间不平事,但这天下不平事实在是太多了,例如眼前这等事儿,在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玄灵大陆上,比比皆是,每天都会发生,你管得过来么?就算你走到哪儿管到哪儿,但就不怕管多了与人结仇,从而树敌太多吗?说不定你哪天一时脑热,出手抱打一个不平,就会得罪这些人背后势力,万一他们有人在玄修宗门修玄,这仇可就结大了……”
师弟扭身正色看着师兄道:“师兄此言小弟不敢苟同,在师兄眼中,修玄所谓何来?无非就是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神功奇力,延续寿元,名列玄典!可就算师兄纵然寿限能及得上东方玉华那等人物又能如何?还不是缩在宗门之内,修炼,修炼,再修炼?就算师兄玄力通神,最后破开空间壁垒,进入神域,还不是如现在一般,修炼,修炼再修炼?即便一生寿元无尽,也只落一个修炼罢了。而在小弟眼中,修得玄力,便要做些事情,否则岂不是对不起上天赐予的这几根玄脉?”
师兄也不恼,淡淡笑道:“师弟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师弟若是一味纠缠于世间俗世,修炼时间生生耗去,同时心境受俗世熏染,难臻更高境界,怕是此生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到时你修玄未成,寿元枯竭,垂垂老矣,可会有人叹你,怜你,助你?那你一生在这世间奔波岂不是徒增笑耳?就算你打遍天下不平事又有何用?”
师弟摇了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着便将目光看向了吴才四人。周围围观的百姓因见他下手狠辣残暴,动辄便要人性命,生怕遭了池鱼之殃,便早已散了开去,唯独留下了吴才四人还不算怕事儿的,站在街上,显得有些突兀。
那黑衣年轻人走到尚青云面前,抱了抱拳,也没说话,走到吴才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吴才脑袋,微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是大胆,别人都吓得四散而逃了,就连你身边的两位伙伴都脸色发白,你竟然面色不变,泰然自若,倒真是好胆识!比我要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时,胆小的很,怕是连你一半也及不上!不过外面这些血腥之事,还不适合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是让大人领你回家去吧!”
吴才笑了笑,道:“多谢这位大哥,胆量我还是有几分的,倒是不用担心被这些东西吓着!不过刚才您这位师兄说的确是在理,俗世的牵绊太多了,很容易影响到心境,就算不影响心境,结下一大帮子仇家也是不好的。这玉州城里的的城主可是修为不下于这位大哥的脱胎境玄修,那些官差早已回去报信去了,少顷等他赶来,少不得又是一通麻烦,这位大哥还是早些避一避吧,不怕那个脱胎境城主,难道还不怕麻烦吗?”
那人笑了起来,拍了拍吴才肩膀,道:“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人不大,说话却一副大人口吻,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你的好意,还是心领了,我们宗门可并非怕事的,这个狗屁玉州城主若是自己识相,不来凑热闹也便罢了,他若是敢来,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便站起身来,跟他师兄两人溜溜达达向城里繁华之处行去,竟然丝毫没将吴才的话放在心上,摆出了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
吴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在地球上时,估计鼻子里哼一声,都会有人去心惊胆战地研究半天,而在这个世界上,说话跟放屁没什么区别,根本不会有人在乎,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过就是身无玄脉,不能修行玄力,再一个原因,他还太小,不管说的话在理不在理都不能引起别人重视